第15章你是否知道(3)
我嘴馋了,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他將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再递给我。
我接过来,照著他刚才描述的样子,仰头一口就咽下去。顿然觉得有种很纯净、冰凉的味觉停留在舌上,隨后,一股炙热的灼烧又陡然衝破这层清凉,从食道一直蔓延进胃里,然后酒气衝上鼻,將我的眼泪逼了出来。
我皱著脸,双手捂住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觉得心房猛烈地扩张了一下,异常畅快。
四肢的血脉就此暖和起来。
“啊!真过癮!”我大呼,“再来。”
慕承和將杯子收回去:“不行。你要是喝醉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我蹙眉:“再来一点儿嘛。”
他拿著酒瓶,摇头。
我厚脸皮地祈求:“就一点点。”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微弱的高度。
他笑:“冰与火的缠绵?”
我点头:“你真的没喝过?”
“是啊。我喝过最高浓度的酒就是啤酒。”
“不可能吧。”原来,天才也有菜鸟的时候。
“要不……”他说,“我试试?”
“好啊,正好陪我喝一点,两个人比较有意思。”我怂恿他。
慕承和倒了一点酒。那確实是货真价实的一点点,几乎只是在杯子的杯底铺了薄薄的一层液体。
他侧著头看了它,再看了我一眼。
“我可真喝了。”那表情很像背著大人做坏事的小朋友。
“嗯。”我捣头。
他闭著眼睛静静地吞下去后,原本平和的眉猛然折起来,隨即爆发出一阵划破夜空的剧烈咳嗽。
我著急地拍著他的背。
小半会儿,他才缓和下来,然后吐出一句非常孩子气的话:
“真难喝。”
转眼之间,酒精就在他体內发生作用,脸颊泛起一层淡薄的粉红。那对褐色的眼眸在这般衬托下,显得更加莹润如画。
我站起来,走到栏杆前,看了会儿堤坝下的河水,鼓起勇气,回头大声说:“慕老师,你能给我讲讲你的事吗?”
他隨之起身,走近我:“什么事?”
“隨便什么都好,小时候的,留学的,工作的,恋爱的。”我怕他不肯,便补充说,“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
“问你什么?”
“很多啊。比如我小时候特別皮,每次犯过错后,我妈拿著鸡毛掸子抽我之前,还要叫我自己说,准备被抽多少下。”
他笑:“你妈妈还挺民主的。”
“什么呀,那是虚偽的民主。我刚开始就说:『妈妈你轻轻抽一下就好了。可是,哪知这非但不行,还会被冠以没有深刻认识自己错误的罪名,而受到更严厉惩罚。最后还不是她说了算。”
“难怪现在犯错误的时候,你认错意识特別强,原来是被这么培养出来的。”他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白霖翻墙的那次。
隨即,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本是我探索他,怎么最后被他转移到我身上去了?
我说:“好了,现在该你说了。”
“你想听什么?”
其实,和他有关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可是人也不能太贪心,不然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