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强装的怒意也早没了,胸膛里的一颗心,好像泡在温暖的蜜水里,软软地化开了。
“曾鲤。”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抬起泪眼看他。
突然,厨房里有了动静,好像是燉锅里的汤汁溅了出来,浇到了火头上。艾景初反应快,立即起身去厨房调小火头。
待他转身,却不想和跟著来的曾鲤撞在了一起。
曾鲤的脸正好磕在他肩上,她下意识地先保护下巴,却也未能避开擦碰。那力道和速度都不大,但是依旧疼。
她伤口疼,加上自己又有些贫血,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不禁伸手拉住侧边的冰箱把手,靠了过去。
“磕到伤口了?”他问。
她吃痛地摆摆手,將背靠在冰箱门上,想缓口气。
所幸冰箱挺大,完全撑住了她。
艾景初的心揪了起来,“我看看。”
他伸手,仔细地揭开胶布和纱布,侧著脸检查。她站在他和冰箱之间的狭小缝隙里,而他比她高半个头,所以刚才一直弯著腰。
但是此刻,他和她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別处。
她乖乖地將下巴扬起来,以便可以让他看得更清楚,如此一来,方才的泪痕却也显露无遗。
在確认无恙后,艾景初鬆了口气。
“这几天走路睡觉都要小心,也不要沾水。”他一边叮嘱,一边將纱布小心翼翼地復原回去。
“哦。”
艾景初抚平胶布后,目光落在她刚才盈泪的双眼上,突然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事情。“其实还有一句话。”他说。
他没有及时让开她,依旧將她困在自己和冰箱的夹缝中。
“嗯?”她轻轻摸了摸外面的纱布。
“我上回在电话里问过你一句话,你记得吗?”他盯著她的眼睛问。
“什么?”
“我问你,你的心还在不在。”
曾鲤停下手里的动作,真的是问的这个?当时他直接掐了电话,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提,所以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误会了。
他並未待她回答,而是將头又埋下去一点,拉近了两张脸的距离。
曾鲤几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那黑眸又这样清晰真切地出现在曾鲤的视野里,湖水一般的双眼那么让人难以自拔。
“如果还在的话,”他的眉目贴得更近,声音低下去,非常有磁性,几乎夺人心魄,“如果还在的话,我要把它取走了。”
说完这句悦耳魅惑的话语,他的唇便挨过来,轻轻浅浅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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