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陈妍,是个异常秀气的女孩儿,皮肤极白。
“你学什么专业的?”我问。
“法律。”
“哇,这个专业好。”
“你呢?”陈妍问。
“英语。”
“英语也好啊,至少去考研,英语这课可以拉很多分。你怎么不试一试?”
“我不喜欢继续念书了。”我说,“而且念书有什么好,又不能挣钱。”
如老妈所愿,我和陈妍真的成了好朋友。
等熟识了之后,我才发现,沉默寡言只是在她外面的表象而已,私底下,仍然和普通女生一样嘰嘰喳喳的,而且爱八卦,好奇心强。
有一次在说到老妈单位时候,我惊讶:“他们监狱里关的是男犯?”
“是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陈妍更吃惊。
“我妈从来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我只知道她以前是女子监狱的,而且那些同事也基本上是女的,我就以为这个也是女犯监狱。所以我那天看到那么多男警察我还纳闷呢。”
“又不是女的只能管女犯。在男子监狱,女警只是不能代班和进监舍而已。”她显然比我懂很多。
“为什么不能进监舍?”我好奇地问。
“也不能说绝对不能进监舍,只是规定,女警进监舍的话必须有两个男警陪同。”她继续监视。
“为什么?”
陈妍没立刻回答,而是朝我眨巴了一下她的大眼睛。
然后……我就明白了。
我乐翻了,指著她说:“你这表情真猥琐。”
陈妍问:“你自己没想猥琐的事情,怎么就能看出来我猥琐了?”
“你知道得真多。”我说。
“我喜欢问我爸工作上的事。”
“你们谈得来?”
“嗯。”陈妍点头,“你不要看他总是绷著脸,其实很和善。”
和善?我扬起头,回忆了下陈伯伯那漆黑的脸,怎么也无法跟“和善”这个词联想在一起。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俩穿得肥肥的去放烟。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刘启打电话来,和我说了老半天。
陈妍问:“你男朋友?”
“嗯。差不多吧。”
“小心我告诉你妈。”
“她才懒得管我这些。”我说,“你呢?”
“我没有。”她回答,“我没这閒工夫。”
“谈恋爱又不是閒事。”我爭辩。
“我没这个打算,我这辈子都想自己过。”陈妍说。
“为什么?”
陈妍感慨说:“一个人多好,无忧无虑的,而且我还有其他理想。”语气异常郑重。陈妍的一席话,让我不禁联想起慕承和,是不是他也抱著这种生活態度,才想要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