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喜事,宋琪琪立刻明白了,却一反常態地矢口否认:“什么喜事啊,你们看错了。”
白霖乐哈哈地说:“琪琪啊,你这么欲语还休地,更让我们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本来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玩笑话,姦情二字也是常被我们几个掛在嘴边的。没想到,宋琪琪听见却脸色剎那间白了:“你瞎说什么呢?”隨即拿起睡衣进厕所换衣服。
白霖还想追问,被我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她进了厕所后,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覷。
我小声说:“不太对劲。”宋琪琪平时虽然斯文,但是一点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白霖说:“我有同感。”
赵晓棠举起双手:“当我什么也没说。”
那一夜寢室的氛围不怎么好。熄灯前,我和白霖儘量相互开开玩笑,妄想活跃下四个人的气氛。而赵晓棠一点也不配合,一如既往地只对敷脸和上网有兴趣。
宋琪琪则啥话也没说,和平时一样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寢室的春天在这样的隆冬莫名其妙地来临了。
与此同时,一个叫刘启的人以一种无比热忱的姿態出现在我的大学生活中。
其实,他在图书馆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都不记得他是谁,也不好意思问他:“同学,请问我认识你吗?”便打哈哈似的一边应付著跟他的寒暄,一边在脑子里拼命搜索这號人。估计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我压根就觉得自己不认识他。
我经常接电话也遇见这种事,用个不认识的號码打给我,不自报姓名,然后说到再见,我也没搞清楚来电话聊天的是哪一位。
等到第二天我去三食堂打饭,那师傅又將勺子抖的没剩几颗米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的神秘人就是那个捡到白霖饭卡的刘启啊。
慕承和的课还是老样子。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巴不得缩短课间休息时间提前下课,立刻缩回被窝。他也將课串成了连堂,提前十分钟放学。
离寒假还不到一个月了。很多选修课都在准备考试,俄语也是一样。所以,他教完这学期的任务后,叫我下课去他办公室拿复习资料,然后看同学们愿不愿意印出来。
他说:“复习题上有考试內容的百分之八十,让大家好好复习。”
我瞪眼:“这两张纸就有八十分?”
他微笑著点头。
我乐呵呵地说:“老师万岁!”
“你可別缩印了,带去作弊。”他补充。
“……怎么会呢?”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时候,人已经很稀少了。
我和他下到一楼,正巧迎面走来班上的一个同学,她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教室去取,看到慕承和的时候冲他点头打招呼,然后腾腾腾地爬楼地上去。
雪还在下,我撑开伞,犹豫著要不要和他一起用。
就在这时,拐角的地方有辆车过来。我的胳膊被他一拉,被迫拉上了人行道,然后撑开的伞尖不经意地刮到他的脸。
他愣了下,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戳到眼睛了?”我紧张地问。
他用手指垂下头,揉了揉眼帘,然后抬起来看著我,又眨了下眼睛,说:“好像是隱形眼镜掉出来了。”
“啊!”我说,“別揉了,我看看。”
然后我收起伞,踮起脚尖,观察了下他那揉红眼睛。
“另外一边呢?”
“还在。”他说。
“那你別动,帮我拿著东西。”我说完,就將手里的伞和书一股脑儿全部给他,隨即弯腰,借著手机的微弱亮光在地上找那只掉下来的镜片。
“算了。”他说,“挺难找的。”
“你可別小看我,我可是火眼金睛,以前髮夹上水钻掉地上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我说著,蹲在在地上,脱掉绒毛手套,赤裸著手指,在留著残雪的地上仔细寻觅。
也不敢抬脚,害怕那东西被我自己踩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