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妈妈挽著袖子赶著姜冬安朝厨房走。
慕承和的目光隨著这一家三口移动著,左手却轻轻地重新握住我的手。我抬眼看去,发现他眼中有些別的情绪。
忽然我觉得有些心酸,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其中那个明明是他的亲身母亲,可是却有一道无形的墙將他隔离在外。
我恍然明白刚才见这母子俩说话的时候,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微妙的感觉是什么。
那是疏离。
在慕妈妈对他刻意地热情和关切下,那种刻意反而成了一种疏离。
想到这里,我回握了下他的手指。
没过一会儿,保姆阿姨带著散完步的老寿星回来,大家就开席了。
饭后,他藉口说已经订了酒店,而且还要顺道去看望一下我妈,所以婉拒了家里人的留宿。
出门后,我斜睥他:“你刚才撒谎,我妈明明出差去了。”
他笑了下,没有说话。
刚才吃饭时老寿星十分高兴,拉著慕承和陪他喝了一杯葡萄酒。慕承和没有推辞。此刻,他牵著我的手走在路上,脸颊酡然,已经是一副將醉未醉的样子。
到酒店办了手续,慕承和拿著房卡翻来覆去捣腾了半天,却没能把门打开。他醉著仍是一副好脾气,两只手慢悠悠地將房卡的四个方向都试了两遍。
最后我忍无可忍地將房卡夺了过来,拿在眼前一看,房间號都弄错了。
“是隔壁。”
我没好气地拉著他找到旁边的房间,利索地开了门:“慕老师,您老人家只要喝点酒,智商就会变成负数吧?”我一边念叨,一边插卡去开灯,哪想他突然从后面揽过我的肩,把我翻过来面对著他,然后將我抵在墙上,隨后那熟悉的带著酒味的柔软唇瓣压了下来。
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回吻他。
他吮著我的唇舌,在稍许过满足后,移到了脸颊一侧,张嘴含住我的耳垂。我有些怕痒,顿时咯咯笑著朝旁边躲。
他停了下来,用额头抵著我的脑门,缓缓地问了一句:“桐桐,嫁给我,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好不好?”
我听著他的话,想起刚才在慕家的事情,胸中一暖,手指插入他的短髮中,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就在这时,滴滴滴滴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
我转头去看,发现房门没锁好,只是虚掩著,所以警报器发出报警声。
“你猴急得连门也不关?”我说。
慕承和伸出两根手指扶正我的下巴,迫使我將脸又对著他:“別打岔。”
“先让我考虑一下?”
“淘气。”
“那你多求我几次,我就答应你?”我眨了眨眼睛。
他放开我,自己去锁了门,又隨手將门廊处的灯打开,回身捏了捏我的脸蛋,眼眸沉了下,威胁道:“一会儿,你別求我就好。”说完,还睨了我一眼,解开衬衣的扣子,进洗手间放水洗澡去了。
入秋以后,我一面適应著新学校,一面去学车。
翻译学院离a大不远,但是研一课特別多,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何况周末还要挤出时间去驾校。
慕承和那边也很忙,他在学校的课几乎停了,一心扑在实验项目上。
於是一学期下来,两个人聚少离多。
陈廷一家人倒是和我时常见面。大概是慕承和所託,每逢他不在家的节假日,陈廷两夫妻经常怕我一个无聊,约我出门吃饭。
以前对陈廷还有些敬畏,可是当越来越熟了以后,发现他根本就是一贫嘴。
“薛桐,你可不可以帮助慕承和提高下品味?”陈廷说。
“他能找到我,证明他挺有品味的啊。”我反驳。
“不是指你。”陈廷说。
然后他又开始和我细数这么多年来慕承和的那些选择,无论买车也好,买手机也好,看到周围的人用什么款型最多,那绝对就是他的目標。
我听著他的吐槽,笑著想了想,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