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呢?”
“不认识。应该是他夫人吧。”
“居然对自己老婆这么凶。”
慕承和也回头隨著我的视线看过去,淡淡说:“有时候表面现象会和內在本质不一样。”
“你怎么就知道不一样呢?”
“通过观察。”
“观察?”
我对著那远去的一对背影,研究了一下,隨即狐疑地问:“他的腿有毛病?”
“嗯。上次他来学校的时候,我还见他坐著轮椅。”
“腿脚这么不方便还陪著老婆来放烟火啊。”
“可见有些人的內在,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我笑了下,忽然就明白了,少许后又道:“你说,我们这么八卦人家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也在八卦我们?”
“我们哪有什么八卦?明明是在很严肃地討论爱与表象的內在牵连。”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正经极了,全然一副善良无害的表情。
恐怕只有他这种人背地里说人家閒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差点就忘了,他还是那个曾经让我抓狂多次,几欲將他手刃刀下的慕承和。
在接近敲钟的最后几分钟,我们终於走到了滨江广场。广场正对著南北两江的匯聚处,有小部分是悬空的,所以扶著栏杆站在边上垂头看到脚下的湍急河水匆匆东去,会恍然觉得是在船上。
广场的一角,有个巨大的钟楼,很多人都翘首以待,迎接著新年倒计时。
这个时候是鞭炮声最猛烈的时段,绚丽的烟一朵朵冲向空中,非常密集。甚至让人不敢直衝冲地抬头看,免得那些菸灰落到眼睛里。
我看到飞天的烟火,忽然想起问彭羽的那个问题:“慕老师。”
“嗯?”他应我的时候,视线仍然落在別处。
“飞机是靠那个伯什么定律飞上天的,那么……”
“伯努利。”他说。
“那么飞机做翻转动作的时候,机翼的上下方向就不一样了,为什么又不会掉下去呢?”
我朝著他看的那个方向瞅过去,原来是一个小男孩拿著香在点菸火,似乎胆子很小,火线都没引燃,就扭头飞奔到母亲的怀里,逗得大人哈哈大笑。
“你怎么突然对飞机有兴趣了?”他翘起嘴角,含笑反问,目光移到我的脸上。
我的脸瞬间就涨红,刻意地咳嗽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尷尬,急忙解释说:“因为……因为上次和彭羽说这个问题,我想我要是弄明白了,下次就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下,挽回做老师的威严。”
我的目光越说越坚定,最后连我自己都以为真是因为彭羽我才对飞机有兴趣的了。所以俗话说,要让敌人相信,首先得自己相信。
“是吗?”他不经意地说,“你们还聊这个?”
“嗯。”
呃……是高深了点。
“你说那个翻转,我们叫横滚,是不是纵向做360度转体?”
“对对对。”我很高兴他明白我的意思。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飞机倒飞的时候不掉下去?倒飞就是飞行员脚朝上,头朝下。”
“binggo,完全正確。”知我者,慕老师也。
“其实,飞机之所以能升空有很多原因,並不全是伯努利定律可以解释的。”
“那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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