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的工作不是很多,公沐乾脆拉著李子成的手坐了下来,言语之间颇多感慨。
“咱们东北文坛,素来在全国文学领域比较弱势。偶有人才,也不过是曇一现。这些年,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也很苦恼。现在有了你这样的年轻人,证明咱们脚下的黑土地也是能孕育出文学之的嘛。”
这个夸讚可太过了,饶是以李子成的厚脸皮也不敢应承。
“当初写《伐木人》的时候,並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到自己的知青经歷,还有我堂舅的困难,才萌发了一些想法。现在外界的讚誉和评论,真是让我诚惶诚恐。”
在座的人,都是经歷丰富之辈,什么没见识过?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如此谦逊,立刻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但长春就这么大,熟悉李子成秉性的人不要太多。
“哦,你这小猴居然谦虚起来了呀?不上躥下跳的了?”
说笑之中,有人走近。
眾人纷纷打招呼,李子成也看过去,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鄂大爷,咱这正高光时刻呢,您怎么能拆台呢?”
来人是鄂樺,主职是作家,兼职编剧,《祭红》就是他的作品。
鄂樺坐下来,在眾人的好奇中,揭发起李子成来那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这个臭小子,在长影厂那是无法无天,就没有他不敢干的。到那一片打听打听,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眾人鬨笑,倒也不是很在意。
年轻人嘛,调皮捣蛋一些並不令人反感。尤其李子成现在有作品傍身,更是让人觉得他灵气十足。
鄂樺对李子成也是喜欢的,当然不是为了训他。
“成子,你现在有名气了,隨之而来的讚誉很好听,但也很容易让人迷失。记住,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要妄自尊大,只有谦虚才能使人进步,明白吗?”
这是过来人的金玉良言,李子成心里感激,嘴上说笑。
“大爷您放心,別人对我说好话,我就成倍地说回去。只要我说的比別人多,那就是別人更倒退,也就相当於我在进步了。”
一群人纷纷绝倒,完全跟不上他的脑迴路。
张天民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在这儿玩相对论呢。”
因为在座的有两位熟悉的人,哪怕是初次来到作协,李子成也並不紧张。
公沐很关心他的情况。
“最近有没有继续写作啊?你的文笔是很有灵性的,要好好抓住年轻精力旺盛的阶段。不然等將来年纪大了,就算是想要创作,也力有未逮嘍。”
虽然这个经验对李子成並不管用,但前辈愿意教导,他的心里自然感激。
“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只是最近忙於电影的拍摄,分身乏术,暂时搁置了下来。”
“哦?”
听说他已经动笔了,几人全都关心起来。
“新作品是个什么思路?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虽然见不到作品,但大家都对文学喜好到了骨子里,听听也能满足。
李子成打起精神,將《闯关东》的內容和思路大致讲了讲。虽然只是概略,依旧让公沐等人大为震撼。
“这是属於黑土地的《茶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