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黎亚皱起鼻子:“你真浪漫,西弗勒斯。每个刚开始谈恋爱的人做梦都想听男朋友说他们的脑袋像南瓜。”
在对角巷明亮的阳光下,海洛黎亚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确实长高了。他平视时能看到斯内普的鼻尖而不是他的下巴,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
两人交握着手指,慢悠悠地走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
路上都是人,偶尔会有路人的目光扫向这两个甜蜜的年轻人。这让斯内普感到不舒服,死死拧着眉毛。
海洛黎亚用兜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奇地打量路过的橱窗。他太久没出门了,橱窗里那些会跳舞的坩埚、自动编织的羊毛袜、甚至对着路人做鬼脸的魔法镜子,都让他忍不住驻足观望。
“西弗勒斯,你看!”他突然拽着他转向一个橱窗,“那个墨绿色的领带和你今天的衣服很配!”
斯内普像棵不情愿被移植的毒触手,被他拖得踉跄了一下。“我们是要买你的衣服,”他咬着牙说,“不是给我的衣柜添置新——海洛黎亚!别把脸贴到玻璃上!”
但已经晚了。海洛黎亚整张脸都压在橱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团白雾。
“我要买这个!”他宣布道。
十分钟之后,斯内普提着一个购物袋从这家店走了出来。
海洛黎亚整个人挂在他手臂上,让斯内普不得不拖着这个人体挂件前进。
“你满意了?花了十五个金加隆就为了买一块布料?”
“是给我男朋友的礼物,西弗勒斯。”海洛黎亚甜蜜地说道。
第99章生长痛
“到了。”斯内普突然停在一家挂着银绿色帷幔的店铺前,门牌上优雅地写着“银线纺”三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马尔福家族指定供应商”。
海洛黎亚认出了这个标志,这是之前每个月定期来马尔福庄园给每个家族成员量尺寸、制作成衣的工作人员佩戴的标志。虽然他因为保持着同样的身体维度只量了两次就偷懒没再去过了。
“等等,怎么是这家?”海洛黎亚站在门口有点犹豫,“我已经离开马尔福家了,再使用他家的裁缝会不会不太好?”
“你在担心什么多余的事情?”斯内普说,手轻轻搭在他后背中央,“马尔福家会愿意为你结账单的。”
店内弥漫着昂贵的雪松木香,各种材质的布料像瀑布一样从天花板垂落,在魔法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一位穿着铁灰色长袍的女巫从里间走出来,银发盘得一丝不苟。
“卓亚先生。”她微微颔首,“好久不见,如果您来拿您的尺码的成衣,我这儿正好有几件。”
“不。”斯内普简练地说,“他长高了,得重新量。”
女巫——名牌上写着“玛琳女士”——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海洛黎亚。“三英寸,”玛琳女士突然说,“肩膀宽了一英寸半,腰围没变,腿长增加了两英寸。”
海洛黎亚瞪大眼睛:“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
“我从业四十年,卓亚先生。”玛琳女士已经挥动魔杖召来一卷闪着银光的皮尺,“抬手。”
海洛黎亚乖乖脱下黑色的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那件原本宽松的衬衫现在紧绷在肩膀上,袖口也短了一截。当他抬起手臂让皮尺测量胸围时,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小截精瘦的腰线。
“你的脸部线条也变化了,”女巫评论道,手指轻轻点在海洛黎亚的脸颊,“这里之前还有点婴儿肥。”
海洛黎亚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确实,他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骨架舒展开,流畅的肌肉附在上面,脖颈到下巴的弧度褪去了最后一丝圆润,甚至喉结都变得更明显了。当他转身时,背部肌肉在薄衬衫下形成优美的阴影。
“感觉像换了具身体,”他小声说,听到自己脊椎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以及随之而来绵密的微痛。“我的骨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玛琳女士推了推眼镜:“恭喜你长大了,记得预防生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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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了长袍店。
新的衣服将会在一周后寄送上门。不用抱着衣服回家让他们轻松了不少。
对角巷的砖墙渐渐隐没在身后,两人穿过破釜酒吧那扇不起眼的小门,突然被伦敦傍晚的喧嚣包围。汽车喇叭声、行人谈笑声、远处警笛的嗡鸣——这些麻瓜世界的背景音让海洛黎亚有种奇异的解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