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说呢?”梁无疾平静地反问。
“也是。”周授蹲在花园的池边,不停地洗手。“不然他怎么向朝廷谎报军情?他今天给我如此侮辱,就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郑茅现在权倾朝野,他根本就不忌惮我回朝后参他。”
“郡守本来与匈奴的牧民交易,答应匈奴牧民,用二十个铁釜交换他们十匹良马。可是牧民交了马匹后,郡守就将他们驱逐。惹怒了这些匈奴牧民,因此在关外游**不去,索要铁釜。”
“这就是他说的十万匈奴骑兵!”周授哼了一声。
“大人。”梁无疾把声音压低,“匈奴十万骑兵是有的,只是还没有到平阳关而已。”
周授抬头,“这话又怎么说?”
“匈奴现在的尸足单于,已经将分散的匈奴部落整合,自称匈奴大单于。已经集结了大军,驻扎在摸鱼儿海。”
“郡守哪里顾得上这些。”梁无疾说,“在他眼里,匈奴不过是一群无知牧民而已。”
“匈奴是中原的大患。”周授说,“当年差点击败了前朝的泰武帝。这个郑蒿,身负朝廷戍边的重任,不去监视匈奴也就罢了,还竟然和揭族女子**。”
“平阳关外的牧民,有恃无恐地在关外游**,”梁无疾说,“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尸足单于的兴起。”
“不。”周授摆手,“他们就是尸足单于指使来的细作,查看平阳关的军备。”
梁无疾跪下,“我请兵三万,奔赴摸鱼儿海,将尸足单于的大兵击败,将正在兴起的匈奴军翦灭。”
周授用手抚着梁无疾的肩膀,“圣上有御旨。”
“凉州平阳关骑都尉梁无疾接旨。”
“你尽可带领平阳关守军,出关击溃匈奴,军马调动,不必听从郡守郑蒿。”
“太好了。”梁无疾站立起来。
“不过有一点。”周授看着梁无疾。
“大人请讲。”
“圣上说了,要么你提着尸足单于的头颅去洛阳,要么提着自己的脑袋。”
梁无疾再次跪下,“遵命!”
“我来平阳关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周授把朝廷任命梁无疾率军的虎符交给了梁无疾,“我现在就走。你替我向郑蒿告辞。”
“大人政务繁忙,”梁无疾说,“我现在就去安排军士和马匹。”
“不用,”周授摆手,“你即将远征漠北,这些军士和马匹就不用分给我。我自己一个人走就行。”
“可是大人你一个人怎么穿越沙海……”
周授说:“我自己还有私事要处理,不方便带人。”
梁无疾还在犹豫。
“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周授已经准备离开,“你自己保重。中原士兵三百年没有与匈奴交战。我担心你轻敌。”
“我信得过大人能独自穿越沙海,”梁无疾轻松地说,“大人也应该相信我能击溃匈奴。”
“不是击溃。”周授说,“是全部斩杀。”
“我明白。”梁无疾说,“我父亲在安灵台占卜过谶语,飞星掠日之时,就是匈奴大军入主中原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你也看到了飞星掠日?”
“我看到了,”梁无疾镇定地说,“我父亲可是大景的安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