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泰急得满头大汗,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连城回来了。
恒泰愣住了,在连城走到面前时,放下之前的关切和紧张,故意摆上冷冷的表情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不过觉得闷了,出去转了转,这就回来了。”连城眼神躲闪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恒泰知道她是和江逸尘出去了。
“连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瞧见了,你是被一个面具人劫持走了,他是谁,为什么肯放你回来?”恒泰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问她。
连城一直在摇头,她使劲挣开恒泰的双手:“我没骗你!也没瞒你!什么面具人,我不知道,他们看错了,我现在很累,要回去睡了。”
连城生出一股蛮力,竟然真的挣脱开来,顿时就跑出了恒泰的视线,恒泰心烦没有去追,他喊了郭孝来,要他留意那个面具人,四处打探一下那个人是谁。
郭孝很是不能理解:“少将军,现在府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一个用人而已,少将军管他做什么?”
恒泰烦心道:“这个人和佟毓秀如果有关的话,或许事情还不简单——现在我还理不出个头绪来,你只管先去查找询问就是!”
郭孝连忙应声:“是!少将军!”
恒泰心中乱如麻,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乱七八糟地堆在他脑子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真的快要无从下手了。
再说连城,她此时其实心中也很乱。
一边是和恒泰之间的那些事情,一边是和江逸尘的三天之约。
短短的三天时间,她要查清楚十八年前的真相,这要她从何查起。不过她不能妥协,不想放弃,她是宋连城,无往不利的宋连城!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连城重新理了理事情的始末,她觉得她应该找一个切入点,福晋身边的郭嬷嬷,是福晋的陪嫁嬷嬷,那么早就跟着福晋,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就从她下手!
是夜,连城在房中备下了一桌酒席,约了郭嬷嬷来房里喝酒。
连城招呼郭嬷嬷道:“郭嬷嬷千万别见外,连城若不是托福晋福,又有嬷嬷从中撮合,哪能进得了府?连城心里一直感激嬷嬷,却没有机会答谢,嬷嬷,我敬您一杯。”
郭嬷嬷笑了笑:“这还是连姨娘和福晋极是投缘,老奴呢,只是帮衬而已。”
连城连忙道:“嬷嬷这帮衬,也不是一般人能帮衬的——嬷嬷跟了福晋很久很久吧?”
郭嬷嬷顿时露出自豪的笑容来:“是啊!打福晋出生,就是我在照顾,当年伺候福晋的人啊,老的老,走的走,嫁的嫁。混到今日,就剩下我一个了。好在福晋也不把我当外人,也没什么辛苦的事情让我做,只是陪陪福晋说话便是。”
连城点点头,叹道:“福晋是极和善的,府中上下都说福晋是菩萨一般。对了,昨天我还在府外遇见了一个婢女,说从前也是蒙福晋照顾的,还叫我代向福晋请安呢!”
郭嬷嬷不以为意道:“我们福晋,是最爱广结善缘的,这婢女只怕是服侍过福晋的。”
连城想了想,忽然说:“嗯,她说她叫杏雨,原来是不是伺候福晋的呢?”
郭嬷嬷脸色瞬间变了一变,又赔笑道:“这名字听着陌生……哎呀,你看,人一老,脑子就糊涂,啥都想不起来了——来来,喝酒喝酒。”
连城微微一笑,看郭嬷嬷的这个反应,她猜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而且郭嬷嬷听她这么说了,必定会乱了阵脚和福晋商量,她只要耐心地等她们露出马脚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嬷嬷果然去跟福晋汇报了昨夜连城跟她说的那件事情。
福晋尤其紧张:“她真是这样说的?”
郭嬷嬷点头道:“连城真是这样说的。”
福晋脸色隐隐发白:“怎么又是杏雨?而且又是连城搅和进来的。”
郭嬷嬷应道:“老奴也觉得有些奇怪。”
福晋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冒着虚汗:“上次那事,我本就怀疑过连城,结果最后是老爷做的。但我总觉得有两点担心。其一是,我担心杏雨是不是没有死掉?其二,我担心会不会是老爷派连城来查我的?”
郭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老爷和大爷这两日都忙得晕头转向,哪还有闲工夫去管这档子陈年旧事?但福晋刚才说杏雨没死,我倒觉得真有点担心,得想办法再去查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