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宫中有个好差事,阿玛是让你去的。”佟毓秀边说边仔细看着恒泰的脸色,“但是恒泰你哪里会在乎那样的差事?不如让给明轩如何?”
恒泰虽然隐约猜到佟毓秀来做什么,但此时听她说得这么放肆,心里十分不愉快。
“不成。”
“怎么就不成了?”佟毓秀见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气恼,“怎么就不成了?哪里不成?你怎么永远这样别扭?就是因为你,我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是大少爷,是少将军,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嫁给明轩我认了。可如今明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何必抢他的?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简直不可理喻!”恒泰瞥了佟毓秀一眼,转身就要走。
哪知道佟毓秀这个时候忽然诡异一笑:“今天这个差事,你不让也得让!”
恒泰皱眉:“你要做什么?”
他很快便知道佟毓秀要做什么了,只见她猛然扯开自己的衣襟,用力撕开自己的衣衫,边撕边喊:“来人哪,非礼啊!恒大爷非礼弟媳啊!”
恒泰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他也没上前阻止她,只是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佟毓秀这么一喊,将军府里就热闹了起来,将军和两位福晋闻言而来,明轩更是握着棍子气势汹汹而来,看样子像是要找恒泰拼命。
“怎么回事?”富察将军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明轩摔过来的棍子,横眉怒目道,“恒泰,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做?”
恒泰淡淡道:“没有。”
富察将军点点头:“我相信你。”
“阿玛!你这样未免太偏心了吧,你为什么信他不信毓秀?”明轩当场就不干了,“你处处偏心大哥,有好差事不给我也就算了,就连我媳妇受了这样的委屈你都要站在他那一边!”
“明轩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大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福晋皱眉解释。
“怎么不会!”侧福晋激愤道,“衣服都扯成了这样,还能有什么误会!”
“就是啊阿玛!”佟毓秀哭哭啼啼道,“我嫁进你们家,才一个月而已,就处处欺负我,我如今受了委屈你们就这么对我,阿玛啊,你怎么能只听恒泰一面之词?”
恒泰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看着,没有争辩什么,眼见着他们越吵越凶,恒泰也觉得心烦气躁,他没料到佟毓秀竟然是这样的人,他给她留脸面,她却蹬鼻子上脸。
他走上前,摊开手来,就见他满手的胭脂,正是之前打开胭脂盒不小心撒出来的。恒泰冷声道:“我顾忌你脸面,不愿多说什么,但是你这样步步相逼,我便不能再忍了。”
众人都停止吵闹,纷纷看向恒泰,恒泰缓缓道:“我刚刚无意间,染了一手的胭……颜色,若是我碰了弟媳,她衣服上定会染上颜色,可你们看她的衣服上,哪里有一点颜色?”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佟毓秀的眼神就带了点复杂的意味。
佟毓秀脸色瞬间红透了,心中羞怒万分,她见事情已经没办法圆回去,便猛然跺脚道:“你、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去,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
“毓秀!”明轩追着佟毓秀跑了出去,这场闹剧终于草草收场,富察将军叹了一声家门不幸,转身也走了。
恒泰转身走回房间,抓起桌上的胭脂盒,决定去见连城。
他一路策马到了连城的院子,然而四处寻遍了却不见连城的身影。
连城此时的确不在小院中,她正在平安街的一处裁缝店里,恒泰要进宫当差,她想亲手给他缝一件披风,但是她自小调皮捣蛋,哪里肯好好学裁剪绣红,没有办法,只好现学现卖。
在裁缝铺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天,连城收了披风走出裁缝店,正打算回小院去,走到半路上却瞧见有家染坊在招工。
她凑上前去看了看,招工的是佟家的染坊,连城想了想,觉得自己日日待在院中着实无聊得紧,她之前可是市井中横行的人物,就算后来生了那许多变故,她还是闲不住的性子。
“让一让让一让。”连城凑上前,挤出一条道走到招工的人面前,硬是插队让人家记上了她的名字,这只是报名,会不会录用,那还得三天后染坊的负责人来定。
报完名,连城兴致变得极好,抱着披风在人群里走着,可这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家伙迎面急匆匆撞上了她,连城抱在手中的披风就被撞掉了,她慌忙去捡,撞她的人也弯下腰来。
“怎么走路的啊。”连城嘀咕着将衣服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