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当然就是杏雨了。
富察将军跟福晋辩驳道:“夫人!这杏雨说到底,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又何况要为难她呢?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纳个妾,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接纳了她,两个人和颜悦色,一家和美,岂不是好事?”
福晋的经历让她惧怕纳小妾,她总觉得有了小妾她一辈子就完了,所以她拼命地反对。
“我不!凭什么我要答应?谎言有两种,一是将黑说成白,一是把黑色隐瞒起来。将军,她既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我成亲之前,你怎么之前从未和我说过?当年你上京来,走投无路,投靠我阿玛!故意接近我,想要利用我,为此不惜撒谎,如今要让我为你的谎言善后?”
富察将军很是无奈:“我岂是这样的人!你莫把我看轻了!”
福晋得理不饶人。
“我看轻了你?想当年我阿玛是怎么帮你的?你的一身前程,又是谁给的?现在他不在了,你就这样对我!我阿玛在的时候,你敢提什么纳妾的事情吗?你有这个胆量吗?现在要来欺负我!”
富察将军也火了,也不顾及福晋了:“你真是不可理喻!男人娶妻纳妾,天经地义,何况你始终是夫人,压她何止一头,杏雨不过是想寻个安身之所,你怎么就这样不能相容!哼!你再想一想吧!”
富察将军拂袖而去。
福晋气不过,便让李甲进来,要他不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让那对母子活不过明天,一切就好说。李甲不过是个下人,而且替福晋干过不少这样的龌龊事,也没有犹豫就去做了。
李甲如今回忆起来,只有满心的愤怒。
“唉——自我把这件事情办妥,知道将军必然要追查,于是福晋这才让我出府隐居起来。由于我只有一身武功,又不能轻易外露,只好每日沿街杂耍讨个生活,而后娶了云儿,开了这家绣花铺子,做点小本买卖——哪里知道福晋这样心狠,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竟然一点活路也不给我!连几匹布都不行!这叫什么事!”
连城想了想:“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福晋已经不能相容,你的处境也很危险。我倒有个主意,可以保你的平安。”
李甲愣了愣:“哪还有什么主意能成的?”
连城忙道:“我可以秘密请将军出来见你,你把往昔的事情统统说给将军知道,再乞求将军的原谅。你只是按福晋的意思行事,将军想来不会太过责怪于你!”
李甲断然摇头道:“这将军的脾气我是知道的,火暴严厉,否则我何至于从他府里逃了出来?”
连城适时说了个谎:“将军心中也是惦念着杏雨这个事情,都二十多年了,你说出真相就是立功,我自当保你平安就是!”
李甲想了想,他实在不想再这么窝囊了。
“哎,两害相权,还是你的这个法子好些。”
得到李甲的答复,连城心中就是一松,说服了李甲,一切就都好办了。
连城回到将军府,正想去找富察将军,将军却不在书房之中,整个富察府的女眷们竟然都不在府中,这一问才知道,皇后娘娘约了大臣们的女眷进宫赏花了。
此时已经进了五月份,御花园中姹紫嫣红很是美丽,皇后坐在软垫上,醒黛站在皇后身边,皇后面前,朝中几位大员的夫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皇后笑得很是和颜悦色:“今儿把大家叫进宫里来,不为别的,只为赏花看景,你们也都不必拘束,只随意便好。”
众夫人齐道:“是!”
满院花色娇艳欲滴,皇后感叹道:“这花儿啊,其实同女人也一样,看着好看,但凋谢得也快,而且啊,乱花迷人眼,花多了,可是要争宠的。”
醒黛愣了愣:“争宠?”
皇后点头道:“咱们身为女子的,无论是嫁到皇宫王府,还是院落村屋,百千的宠爱总是虚的,有子才是万事足。本宫若没给皇上生一个阿哥,岂能得到皇上今日这般宠信?”
她说着,拍了拍醒黛的手背。
“所以啊,你也快些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醒黛点了点头,而那边众夫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扯起了家事。
其中一员夫人道:“对!可得有个儿子,不然家里的老爷可就又得找小妾了。何大人家里最近不又纳了第四房吗?家里闹得一团糟。”
“你怎么可以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这些话?”有人出声提醒道。
皇后笑笑:“无妨的,整日里在宫中闷得慌,这些消息我原也是听过不少。皇上何其圣明,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只当是说笑,大伙儿畅所欲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