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洐王身着石青色常服踏入德惠宫。德妃正临窗摆弄一盆初绽的腊梅,见他进来,只淡淡瞥了眼:“今日怎得空进宫?不用去户部查账了?”“儿臣是来谢恩的。”洐王行过礼,目光落在母妃鬓边新簪的点翠步摇上——那是安柔亲手绣了荷包换来的料子,“昨日母妃派人送的补品和刘嬷嬷,柔儿很是欢喜。”德妃将花枝扶正,语气不咸不淡:“她是洐王府的王妃,怀着我的孙儿,我照拂她是应当的。倒是你,”她转过身,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前日在朝堂上为了江南漕运的事跟御史台吵起来,当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轩辕洐之垂眸:“儿子只是觉得,漕运改革关乎数十万百姓生计,御史台那帮老臣只知引经据典,却不知民间疾苦……”“够了。”德妃打断他,从描金托盘里取过一盏杏仁酪推到他面前,“本宫不管你朝堂上如何争,但有一条——不许把戾气带回府里。柔儿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她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刘嬷嬷说,她昨日为了李婉儿的事,竟愁得用了半碗燕窝就放下了筷子?”洐王接过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耳根泛起薄红:“是儿子没照顾好她。”“你知道就好。”德妃哼了声,眼底却藏着笑意“那凤纹簪她可还:()公主和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