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捅了塌天大祸了!
“我刚要买的皮影被你占了去,你说唤你什么事?”
徽仪看着他身后小厮手中抱着的黄花梨匣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蔺兰庭一怔,立即看向了一侧畏畏缩缩的掌柜,倏地道:“原来那位娘子便是公主。”
丁掌柜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就差痛哭流涕了。
徽仪哼哼道:“既知道是我,还不乖乖将东西还给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蔺二这厮,怎么敢跟她争抢!
然见对方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请恕臣今日不能相让了,臣的话依然算数,只要公主肯将这套皮影让于臣,百戏坊公主看中了什么都算在臣头上。”
徽仪听得牙酸,幂篱一揭,露出一张因为气愤更显眉目鲜妍的面庞。
“你怎么不说你让让我呢!”
且不说她是先来的那个,她还是个女郎,蔺二这厮真没风度!
蔺兰庭失笑,颇为歉疚地作揖赔礼,但那意思还是不肯让。
“家母生辰将至,就好这一个玩意,臣不忍放手,还望公主能割爱。”
甚至还有商有量地跟她讨教还价,不断追加好处道:“或者今日公主有什么想要的簪钗、衣裙、脂粉,都可算在臣头上。”
蔺兰庭及时想起了他和李徽仪新鲜出炉的婚事,既如此,这些东西他也买得。
但这些弥补在徽仪看来都是一个个挑衅。
“谁稀罕你给我买这些,我就要这套皮影,你就说给不给!”
若不了解情况的外人来看,定以为姿态强势的长乐公主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但在百戏坊的客人大多都知道个七八分,且看这两人争斗起来,无异于看夫妻间的热闹。
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蔺兰庭默然,面上也泛起了严肃。
从他的判断看,百戏坊这套皮影应当是母亲的心头好,无疑是最合适的。
但这刁蛮公主的做派怕是不能善了,蔺兰庭有些头疼。
好男不跟女斗,正当他想着将其让与她算了,这时候百戏坊的东家来了。
是个相貌白胖喜庆的中年人,一来便冲到了两人之间,拼了全力调解。
“二位莫气,二位莫气,其实某还有一套皮影,手下人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公主,为给公主赔罪,某这套皮影便送予公主赏玩了。”
“公主与蔺二公子日后是要做夫妻的,可莫要因为我们百戏坊生了嫌隙啊!”
一听东家手里还有一套皮影,徽仪嘴角下意识一扬,差点笑出来。
但当着蔺二的面,徽仪按捺住了情绪,淡淡地扫了百戏坊东家一眼后,冷哼道:“还算识趣。”
“不过,蔺兰庭,你给我等着!”
抢皮影之仇,她记着了!
蔺兰庭无奈,但想着李徽仪顶多也就是去圣人那里告自己的状,以圣人对他和蔺家的偏宠,尤其他即将成为圣人的女婿,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事。
也许会被骂几句,那都无关痛痒了。
但蔺兰庭万万没想到,刁蛮公主的报复根本不是告状那类幼稚的小打小闹。
几日后,蔺兰庭见一小童被一壮汉强行拖进巷子里,只听小童口中直呼救命,蔺兰庭想也不想紧随而去。
三拳两脚将贼人制服救下小童,扭头就被小童拍了一脸迷药。
失去意识前,蔺兰庭大呼对方手段刁钻,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