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牡丹宴主要都是年轻人,目的大伙也都心知肚明,永熙帝知道自己在场小年轻们大概也是放不开,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离开了。
为了今日玩得尽兴,百芳园内设了许多乐子,不论是谁都能在其中寻到自己喜欢的消遣。
琴艺雅乐、弈棋、投壶、射箭、丹青、诗词、点茶、插花、焚香……
每一处最后胜者,都有阿爷亲赐的奖赏。
就好比琴艺胜出者会得到阿爷私库中一张伏羲名琴。
圣人一离开,男男女女都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事了。
三兄凑近她,笑眯眯问道:“犀奴可有喜欢的?”
徽仪木然摇头:“并无,三兄呢?”
“一样。”
李凌摇头,兴致缺缺。
只一眼的功夫,他便知道在场女郎没有让他欢喜的。
“咱们随意溜达溜达吧。”
虽然没兴趣,但模样总是要做的,兄妹两人跟逛小摊子一样,一个个看过去。
有不少老熟人,比如谢家五娘谢芳龄。
在徽仪的印象里,长安贵女对她来说分为三类。
讨厌她的,谄媚她的,清高不搭理她的。
谢五娘便是最后一类。
不过徽仪对她有印象是因为这个谢五娘想做大兄的太子妃,可惜没能成功。
今日见她抚琴时不时看向三兄的小动作,徽仪知道她又想做三皇子妃了。
但仍然可惜,因为徽仪确定三兄不喜谢五娘这一挂。
看到谢五娘,便不会错过她身侧的谢三郎,玉洁冰清一个儿郎,有长安玉郎之称。
继他兄长谢昀后,谢氏最出色的一个子弟。
清俊风雅,才华横溢,六艺精湛,性情更是温和妥帖,大抵算得上是长安小娘子最想嫁的一位。
因为顶着这个名头,徽仪的目光不免多停留了些,陷入思索。
若按着世俗的定义看,这位谢三郎无疑是今日宴席上的佼佼者,若得他做夫婿,是不是代表她李徽仪将所有人都压下去了?
似乎很爽快的样子。
而且还能和阿姐做妯娌,听起来倒是十分美妙。
她是个无所顾忌的行动派,假装去殿宇中梳洗,让一个不起眼的宫人将她腰间玉佩悄然送去给谢三郎。
如果非要一个驸马的话,谢三郎大概是目前最让她满意的了。
挑不出错来,瞧着挺好。
只一盏茶得功夫,那小宫人回来了,神情惶恐地将她送出去的玉佩奉还,讷讷道:“回公主,谢三郎不受,言自己配不上公主之玉,说请贵主另择贤人。”
徽仪面色一冷,怒极反笑道:“什么拙劣的托词,怕是在说我配不得他吧!”
“讨厌,谁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