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正真切的,与顾芳白对视着。
可。。。怎么会呢?
她只是太过悲伤了,她只是哭着睡着了,怎么就不受控的,在光怪陆离的梦里,与午休中的顾芳白互换了人生呢?
顾芳真的来到了1968年6月,对方则去到了更加文明先进的六十年后。
那么这一世,顾芳白是不是就能摆脱早逝的悲惨命运?还能拿到她从奶奶那边继承的巨额遗产?
而自己。。。也可以尽最大力气拔除奶奶所有的遗憾与悔恨?
想到这,所有的茫然,在一瞬间,全被密密麻麻漫上心头的欢喜挤走,顾芳陡然握紧还搭在镜面上的手。
直到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堪堪将快要冲出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
真好。。。她总算能报答奶奶的救命之恩与养育之情了。
1968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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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互换了身份。
以后顾芳就是顾芳白。
晚餐桌上,对着丰盛的饭菜,一家人边吃边聊,倒也热闹。
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顾伟国又聊到了一楼:“。。。屋里不止进了黄泥水,还有很多蚯蚓跟虫子。”
顾荣之给姐姐舀了一大块冰糖瘦肘子肉,才后怕道:“幸亏咱们住二楼。”蚯蚓不可怕,但一条条的,爬到家里还是太恶心了。
许怀岚告诫儿子:“这话不许出去说,楼下听到了多糟心?”
顾荣之笑出虎牙尖尖:“我又不傻。”
顾芳白努力适应新身份,开口建议:“这事其实不难解决,我用左手匿名写一篇揭露文章刊登就成。”
虽然从读博的法医专业学生成了编辑,但顾芳白文科也不差,再加上有原身记忆,没什么影响。
唯一有些心虚的是与她互穿的姑娘,希望对方看在巨额财产的份上,不要害怕法医职业才好。
“登。。。登报纸?”
顾伟国的声音拉回了跑神中的顾芳白,她抬眼,直直对上了三双错愕的眼睛。
顾芳白不动声色:“怎么了?”
“是不是太激进了?”这是顾伟国从未想过的思路,还有。。。“真有用吗?”
这时候的人还是太正派了,顾芳白简单与几人解释了舆论的威力,才意有所指:“既然连续几年都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将需求摊在太阳底下,看到的人多了,自然就会受到重视。”
68年可不是后世,这时候的风气紧的很,只要刊登,立马就会有专人来落实。
所以他温温柔柔的三姐工作后也变得凶残起来了吗?顾荣之缩了缩脖子:“怪不得人家都说文人的笔就是刀。”
许怀岚:“芳白说的这个方法确实能行,就怕一大批人会吃挂落。”
老好人顾伟国连连点头:“你大娘说的对。”
在其位不谋其政,在顾芳白看来,吃挂落也是应该,只是想到如今特殊的大环境,她便退了一步:“那就先把准备投稿的文章悄悄送到厂内部的举报信箱里。”
顾荣之好奇:“万一还不重视呢?”
顾芳白安抚:“会同意的,送之前在信封表面写上‘不解决就将文章投到省报去’。”
!!!
眼见三人再次瞳孔地震,顾芳白只能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于是转移话题:“大伯还没说今天喊我回来什么事呢。”
顾伟国呐呐:“啊?什么。。。哦哦,之前你不是答应遇到不错的小伙子就相看相看吗?我跟你大娘筛选了一圈,就属你王叔给介绍的那孩子各方面条件最合适,要不要相看相看?”
!!!这下轮到顾芳白瞳孔地震了,开局就要相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