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奚粤点点头。
“我妈是云南人,彝族,我爸年轻时为了追我妈,不惜放弃一切跑到云南来,生活,定居,学了一手云南菜,后来开了饭店,再后来饭店越开越大。。。。。。”迟肖顿了顿,刚刚那包烟还在他手上,被他把玩着,“我的意思是,我会炒菜做饭,是跟我爸学的。”
奚粤觉得,很合理,非常合理。
她缓慢地点头,可是又觉得迟肖脸上的笑别有深意,一时间不可信。
“迟老板。”
“请讲。”
“你的故事是真的吗?”
“假的,骗你的,我会做菜是因为我小时候爱看中华小当家。”
“。。。。。。”
奚粤真是很无语。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分清这人什么时候是认真,什么时候是玩笑了。
在她无语之际,迟肖又开口了,他的手指轻敲她的肩膀:“哎。。。。。。”
被打断了。
苗誉峰喝了点酒开始上头,看见台阶上坐着俩人,就七扭八歪地靠了过来。
“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坐这?躲着我们,整哪样?”苗誉峰从背后搂住了迟肖,脸贴着迟肖的后脑勺,蹭了蹭,眼神迷离。耳朵上的耳钉倒是很闪亮,他已经把奚粤的礼物戴上了。
奚粤笑着:“大人说话呢,小孩别插嘴。”
“不对吧,你俩。。。。。。”苗誉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奚粤的鼻子,再滑到迟肖眼前,“二人世界吗?”
“知道还不走?”迟肖把苗誉峰的脸推远。
“好好好我走,你们两个,都爱给人上课,都爱教育人。。。。。。”
。。。。。。
苗誉峰七扭八歪地来,又七扭八歪地回去了。
烧烤店里,不知什么时候老板夫妻俩也加入了聊天,一大桌子人酒意正酣,老板起身,借着未燃尽的炭火,烧热瓦罐来泡茶。
滚滚的茶水,一杯下去,令人散去酒意。
“马帮茶。”迟肖给她科普。
奚粤点点头。
“我也问你个问题吧。”迟肖到底还是把那包烟拆开来,丢给了奚粤一支。
“问啊,不过我也不保证我会说实话。”
迟肖笑起来,打火机也扔过去:“我想知道,今天晚上你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在想什么。”
奚粤将那支烟凑到唇边点燃。
她不喜欢薄荷,所以没有咬碎那颗薄荷爆珠。
“我在想,我真是个很没用的人。”
她没有和迟肖说谎,而是坦诚相待了,后来奚粤想想,她之所以会坦诚,大概也是因为默认,他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和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好像没有隐藏的必要。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生活出了一些问题,我很想远离那些棘手的问题,所以才开始了这场旅行,或者说是,逃避,出走。”奚粤缓缓吐出的烟雾,在眼前散开,“但是我后来发现,出走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和改变。”
又一声打火机砂轮响。
迟肖问:“具体是什么问题,能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