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662。名单上的下一个——杜塞尔
王都远郊,一处早已閒置的庄园被內卫层层把守,肃杀的气氛与夏夜的虫鸣格格不入。
蒂亚戈等来了威克。
飢肠轆轆的他嗅著食盒中传出的香气,不断吞咽著口水。
惊魂未定的一整日,他还没吃上一口饭。
“威克叔叔……”
飢肠轆轆的蒂亚戈嗅著威克带来的食盒中传出的诱人香气,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不断吞咽著口水。这惊魂未定的一整日,他滴水未进,此刻食物的气味几乎要瓦解他的意志。
“威克叔叔……”他声音沙哑,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威克注视著这个自己看著长大的孩子,神情复杂。
他缓缓打开食盒,將还带著余温的烤鱼排、鬆软的麵包和几样精致小菜一一摆上桌面,动作沉稳,却透著一股难言的沉重。
他自己则斟满了一杯深红色的果酒,沉默地坐在一旁小酌,没有看蒂亚戈
“吃吧,陛下对你的惩罚不会改,你也別想我帮你求情了,我做不到。”
心思被戳穿,蒂亚戈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黯淡下去,整个人颓唐地陷进椅子里。
见威克隨手捻起一份熟烤的鱼排咬了一口,他再也按捺不住开始进食。
“蒂亚戈,我和你父亲是四十多年的朋友,他的每一个孩子,我都有抱过,而你,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个。”
蒂亚戈狼吞虎咽著,听到威克回忆过往,情不自禁低下头,不愿让那声音进入耳中。
“狼后没有子嗣,他顶不住压力,这才有了你母亲的上位。”
“或许你长大后不止一次有身边人进献谗言,说陛下对你的母亲刻薄,一切只是为了向贵族妥协,缓和狼后影响的工具,所以才有了小贵族一夜之间晋升帝国顶层的奇蹟。”
“是陛下为了不让狼后地位被威胁,才特意选择你母亲身后不起眼的家族。”
“连带著你,也是不被期待著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不用否认,”威克抬手制止了他可能出口的辩驳,“我掌管內卫,很多阴暗角落里的私语,我都清楚。”
蒂亚戈仍旧沉默。
“可我要告诉你……你出生时,无论陛下还是狼后,都是由衷为你来到这个世界感到高兴的。”
“你的母亲一度是皇宫內最尊崇的人,地位比肩狼后。”
蒂亚戈停下了咀嚼。
“比肩吗……从我记事起,父亲和母亲说话次数屈指可数啊。”
话语里不无怨愤。
威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知道,在你3岁那年,也就是狼后诞下斯隆的那个夜晚,你一度被確认为帝国继承人吗?”
蒂亚戈猛抬头,难以置信地望著威克,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狼后请求陛下这么做的,她不希望陛下因为斯隆的降生过度偏爱……很蠢的女人对吧,对政治一无所知,可就是这样的她才会被陛下一直爱著。”
盘中的食物忽然间味同嚼蜡,蒂亚戈被帝国继承人一词夺走了所有的知觉,人已经麻木。
“我知道,你到这里依旧会觉得是狼后在惺惺作態,但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威克仰起头,凝视著穹顶明亮的吊灯,“贝特朗的母亲,並非唯一背叛了陛下的人,你的母亲,也有份。”
威克至今回忆起来,仍为库瑞恩心累。
狼后的话,在场仅有寥寥数人知晓,当时的威克和內卫的老前辈立刻下了封口令。
他们深知狼后的话是真心实意,可这种真心实意只会为权力中心的库瑞恩带来意想不到的困扰。
很快,蒂亚戈的母亲,地位比肩狼后的女人,开始在各个场合,以自认为聪明的方式,旁敲侧击库瑞恩对帝国继承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