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冒险只是贵族文人们天马行空,满足自我精神需求杜撰的想像。
在香风城挥金如土,为狱卒哥涩图豪掷百金的人,是想像不出脏兮兮混饭吃的普通冒险者日常的。
最低收入每日3枚狮王银幣。
最高的魔药师与5阶魔法师,每日30。
魔药用度、吃喝,全部由他报销。
视勘探完成的效率,还会增发一笔奖金。
第一次碰面时,3个冒险团,共计15人,全都听呆了。
他们算不上顶尖,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被执政中枢而来的大贵族委託人看中。
本地顶尖的人也拿不上这个价呀,这可是每日酬劳,並非一次委託结清。
他就不担心自己浑水摸鱼吗?
但明晃晃的契约,以及贵族公证人,他们看懂了。
预发的勘探预备经费,他们也在了手里,沉甸甸的。
堪比天上掉馅饼的遭遇,让勘探团全员干劲十足。
从契约达成的那一刻起,江禾逸就是亲爹!
他们並不知道,江禾逸的脑內信息库,为他精准定位了这片区域內,声望最高,道德感最强的一群冒险者。
每次轮迴,都实打实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足见品性。
江禾逸感觉自己的银幣不仅买来了安保、导游的服务,还有陪玩、陪聊。
见他始终闷葫芦,不忍气氛尷尬的勘探团,总有人发起话题,谈一些冒险小故事。
虽然安纳没有手机玩,但江禾逸硬是听上了有声书。
“土豆阁下,您为狱卒大师勘探时,有没有確认过需求?”
“需求?”
“这片沼泽湿地,想要改造开垦,可是要费不少气力的,还不如在他处购置田產。”
江禾逸不动声色回答道。
“他要打造一座特殊的庄园,一座容纳多种多样动物、魔物的牧场,方便他隨时隨地进行绘画取材。”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纳闷狱卒哥买一处偏远荒地进行改造的动机。
这些冒险者不解的小眼神就是明证。
偏偏狱卒哥的理由拋出来,大多数魔法师和贵族,都不会怀疑,
“无论如何,让虫子成为画板上的一员,也太邪门了。”
这条狱卒哥私下里的抱怨,一度成为了贵族圈子里的热点。
雾时间,大家纷纷好奇,是谁有如此邪门的需求。
眼看狱卒哥真跑到了帝国南疆圈地,他们除了讚嘆“大师风范”,也找不到任何词汇了。
钱给够,狱卒大师真的会尽心尽力绘画。
哪怕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內容,需要进行知识边界拓展,也能敬业地学习。
他们只能默默在私底下暗自骂一句为难狱卒大师的人。
“真他妈变態”。
路过一片积水潭,湿黏粘脚的触感,“啪嘰”的奇妙声响,让江禾逸缓缓低下了头。
看似浅浅的积水潭,带起的泥浆里裹著几十条半透明的幼虫。
这些蛆状生物像泡发的米粒,隨著泥浆拉出粘稠的丝。
数以千计的幼虫从踩踏处辐射状逃窜,在浑浊水面划出交错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