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想起这段时光,陈韶宇的心一阵发紧。
他是个平凡的人。
过年就得回家,最好是风风光光地,让父母自豪,能抬起头地回去。
在烛火面前,他很坦诚。
“这样啊,如果我没把你带来群星篝火,你今年会回家吗?”
直到今年3月,陈韶宇仍然是待业状態。
是烛火的点名,让他成为了如今群星篝火国服一员。
陈韶宇没有犹豫:“在外当流浪狗,不如回到家里,至少还有一口热乎饭,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这种感觉,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烛火低下头,注视著请假条,犹豫了一会,点了头。
“別忘记上游戏。”她笑著说,“我只给你批了白天的假期,到了晚上,你还属於群星篝火。”
陈韶宇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群星篝火国服的大多数运营也在收拾东西,临近年关,提前请假的不止陈韶宇一人。
烛火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全都予以批准。
走的人越来越多,烛火的办公室下方楼层,已经空空荡荡。
她索性宣布假期正式开始,隨即关闭了所有通向办公室楼层的通道。
回家,很奇妙的词。
对人偶而言,烛火的家应该是创造她的伟大之地。
那个永远释放著澎湃魔力,足以令生灵化形的圣地。
但在接受主的教导时,主曾告诉所有的人偶。
“家是心灵的归宿,是所有情感都能被包容的棲息地。”
刨除修辞层面的描述,这意味著,家这个概念,对人偶而言无意义。
人偶,没有心。
只有具备完整自我的个体,才能探討归宿。
时至今日,烛火也不理解,主为何与人偶们討论“家”。
用这个世界文明创造出的词汇来形容,这是一个地狱笑话,和嘲笑残疾人缺少手脚一样刺耳。
她证忙地凝视著窗外,直至太阳西沉,办公室一片黑暗。
楼下霓虹灯亮起,车灯匯成长龙奔流不息。
愣神的她回过神时,整个公司已经一个人不剩。
走出办公室,她警见了门口桌子上摆放著的一箱醋。
烛火嘴角上扬,陈韶宇提前帮她把过年期间的消费准备好了。
她少有地来到了国服运营们活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