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正在被改变。
暗红黏液接触砖缝的剎那,整座中庭发出器官痉挛般的呻吟。
地砖表面浮现出类肤质般的褶皱,砖缝间渗出的不再是青苔而是细密肉芽。
那些糜烂的肉质纤维隨著黏液奔涌疯狂增殖,將石质地面转化为不断鼓动的生物腔壁。
地面早已失去石质的冷硬,菌毯状的猩红腐肉在玩家脚底黏连出丝状分泌物无数半透明的血管从腐殖层中破土而出,管壁有节律收缩扩张。
天板垂下的紫红色的“藤蔓”,喷吐出恶臭腥红的黏稠液体,淋淋洒洒著,中庭鲜血匯聚。
翎王雀大脑一瞬岩机,他嘴巴微张著,凝视场地在几个呼吸间成为一处活体生命的腔室。
而他们,像是误入了腔室的·—。寄生虫?
同样震撼的还有身处一线的玩家。
这是啥?
这又是啥?
这他妈又是啥!
“攻击,消灭那个奇怪的生物。”翎王雀下令。
无论姿態多么怪异,能力多么奇诡,这是游戏。
只要数值到位,神也得亮血条!
“boss,它,自爆了。”
“啊?”
翎王雀凝神望去,只见改变了公会据点环境的恶物竟然在自我拉扯中,实现了五马分户,九龙抬棺一一自己送走自己。
荒唐的画面让他忍不住擦拭双眼。
观战的克夏,场外的虚实边界,纷纷头冒问號。
就,就这?
1500人血食供奉出来的傢伙,就是一张强效场地魔法卡?
主宰彩蛋关的恶趣味不会延续到了这里吧!
“咕呀,吱呀on~,
“哎呀,哎呀车轮碾过血肉发出令人牙酸的,黏唧唧的啪叭声,隨即是车轴转动生涩的摩擦。
8只似蛇,似虾蚓,身躯却透明近乎虚幻的生物身溢黑雾,紧紧与身后所驮战车相连。
筋膜铸成车轴,白骨修为车轮,血肉溶为车架。
宛若从地狱驶出的奇异战车居中设一开放式的座位。
女人黑衣黑裙,黑纱蒙面,端坐其上,即便未曾得窥神顏,却也让人莫名生出暖昧的情。
狱卒哥忍不住讚嘆:“好漂亮!”
橘子茶纳闷:“你都没看到她的脸呢。”
“不需要看脸,这曼妙的身姿,这端坐车架稳如泰山的气势,气质太棒了!”狱卒哥不吝讚美。
江禾逸感觉他已经预定好要找人画图了。
经歷了场地魔法卡席捲中庭的衝击,迎面急速驶来,魔神般血腥的战车足以让玩家应激。
没有等到翎王雀的命令,最前方的玩家难以抑制內心的衝动,远程投射了魔法。
渐进式的魔法轰炸席捲战车,万千魔法编织的流光隨著女人轻轻挥手,隔绝在外。
“72,78,攻击,攻击!”翎王雀找准了战团位置,发號施令。
搞不清楚敌人的特性,需要试探。
最靠近的两个小队望向战车瞬间,黑纱遮面的女人也透过黑纱,注意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