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侧过脑袋,薯条的脸被髮丝半遮著。
长发如瀑,丝丝分明。
从窗帘漫进房间的光恰到好处地打在了髮丝上,晶莹闪亮。
“洗髮水好,还是发质天然就好?”
他为脑子此时还能有如此奇妙思路而感到羞愧。
薯条就在枕边,且睡姿挪动著,挪动著,几乎挤到自己枕边的事实让江未逸只觉得有一股热浪从胸腔直顶脑门。
无处可去的热气泵入血液,快速流遍全身。
他热得发烫!
薯条没醒,轻微的鼻息吹动著鼻尖的髮丝,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如同勾人心弦的鼓点,节奏直击灵魂深处。
他没有抽动手臂,而是小心翼翼地挪回被子,与薯条的脑袋齐平。
这个角度薯条的睡顏清晰可见。
被子太温暖,江未逸感觉自己被封印了,完全无法独立起床。
得再躺会!
“头髮——·被压住了。”
陶醉中的江禾逸猛地一颤,对上了薯条有些朦朧的双眸。
迷迷糊糊,眼神游离,艰难锁定焦点后用无奈的口吻提醒著。
是平时番茄薯条,冷冻薯条都不具备的特殊韵味。
是只在起床时,將醒未醒的限定版,不可不品尝!
被直勾勾盯著,薯条嘴唇翁动,嘴角泛著弧度。
她什么都没说,把头闷到枕头上,手指戳了戳江未逸的肘窝。
“头髮。。头髮—”
“哦,哦哦哦哦!”
他如梦初醒,赶紧让开,被无心倾轧躁的髮丝终於逃脱魔爪,重回妈妈的怀抱,凌乱好似它们控诉江禾逸的罪状。
“哦对了,早餐早餐!”
光顾著欣赏,完全耽误了。
江未逸手忙脚乱,薯条喊了停。
“出门吃吧,別折腾了。”
听说广府今年是个大暖冬,可临近元旦,突然的一波大降温,顿时击穿了江禾逸的衣物库存一一他入住时,广府还暖和得不像话,因此只带了一套厚实的御寒衣物,其他都是短袖。
这就是广府的含金量,到12月,你还能短袖户外行动。
可薯条昨天突然帮忙送洗,这下看江禾逸捣鼓了半天,烦恼著要不要长袖套长袖,薯条掩嘴一笑,等到他转过身时,又立刻抚平了脸上的笑意,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嘴。
“怎么了?”
“呢—衣服,有些薄。”
洗衣服,晾衣服,两个月的同居相处,彼此生活习惯早已熟透,完全交融到了一块。
薯条对江禾逸的衣服也瞭若指掌,准確点说,几条內裤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