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的一声哭腔硬生生地就被憋在了喉咙里。
可能是因为这一声没哭出来,老人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这嗩吶怎么回事?”
“这吹的是什么鬼曲子?咳咳咳……”
“孟元奎,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办的这都是什么事?”
“孟元奎,快点给我出来!”
此时,正在灵堂的男主人孟元奎本来正等著小月月和张雨琪来哭丧,突然听到前院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走到门口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立马迎上去,说道:
“三叔,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也亲自过来了?”
被称为三叔的老人一见孟元奎出来了,立即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看看,这葬礼被你搞成什么样子?”
“吹嗩吶的不像吹嗩吶的,来吃席的还笑著吃!”
“看你爹去了,你就这么开心吗?”
三叔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当著亲戚朋友这么多人的面,对著快七十岁的孟元奎骂得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孟元奎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他低著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神色。
扶著老人的中年男人则时不时地拍了拍老人的背,连声说道:
“爹,你慢点儿。”
“您这么大年纪,悠著点儿。”
“大堂哥虽然事情做的不地道,您也要保重身体才能给他擦屁股啊。”
老人听了儿子的话之后缓了下来,喘了几口气。
接著又哆哆嗦嗦地举起右手,指著孟元奎说道:
“你爹去了,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这是打算把葬礼隨隨便便糊弄过去了?”
“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过来盯著你,你说你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大哥吗?”
见眼前的三叔没完没了地数落自己,孟元奎心中也极不高兴。
他今年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在外面也要被尊称爷爷。
而眼前的这个孟三叔之前就仗著年纪比他大,老是喜欢教训他。
之前还有自己爹能说说三叔。
现在他爹过世了,三叔成了他们这个家里辈分最高的人,更是过来拿腔拿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