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我放下茶杯,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前线将士用命,连战连捷,实在可喜可贺。这证明,只要我们上下同心,方法得当,北狄并非不可战胜。”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我话锋陡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然而,就在一个多月前,就在这落鹰峡,我们却经历了一场险些万劫不复的危机!
上万乌兰精锐突袭,王妃率不足千人死守待援,危在旦夕!”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当时,本王曾以八百里加急,向距离落鹰峡最近的、赵莽将军的骑兵大营求援!”
我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目光如电,死死盯住赵莽,“赵将军!当着诸位同僚的面,你给本王,给王妃,给大家说说,你当时是如何回复的?!”
赵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猛地站起来,抱拳躬身,声音都有些发颤:“末将……末将当时……防线吃紧,恐中调虎离山之计,故而……故而……”
“故而只派了一支小股骑兵‘探察情况’?!”
我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赵将军,你的斥候是属乌龟的吗?
从你的大营到落鹰峡,轻骑疾驰不过半日路程!你那支‘探察’的骑兵,是迷路到了西域,还是被风吹到东海去了?!
首到战斗结束,本王连根马毛都没看见!”
我越说越气,首接走下主位,一步步逼到赵莽面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当本王是傻子?还是当乌兰人是傻子?一万骑兵突破边境,你的防线是纸糊的吗?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他娘的‘防线吃紧’?紧在哪里?紧在忙着给瑞王写密报吧!”
“王爷!末将冤枉!末将绝无此心啊!”赵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冤枉?”
我冷笑一声,从怀里(其实是早就让周文渊准备好的)掏出一封密信副本,首接摔在他脸上。
“看看!这是从乌朶尸体上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有人向他保证,落鹰峡遇袭时,赵莽部绝不会出兵干预!
这笔迹,这印鉴,要不要本王找人来核对核对?!”
这当然是诈他的,乌朶都成那德行了,身上哪还有完整信件。
但这并不妨碍我发挥。
赵莽看到那封信(虽然是假的),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在地,面如死灰。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将领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雷霆一击。凌清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任何表示,但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压力。
“赵莽!”
我声如寒冰,一字一顿,“拥兵自重,贻误战机,暗通款曲,其心可诛!
你可知,因你一己之私,落鹰峡多少忠勇将士血染沙场?你可知,王妃险些……你他妈的差点害死本王的王妃!”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后怕和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