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沉浸在“恐妻”情绪中无法自拔时,外界的风雨并未停歇。
瑞王那边,吃了上次的亏,显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这次,他身边多了一条更阴险的毒蛇——苏玉衡。
此人是三法司的官员,掌管刑狱,名声在外,却不是好名,而是以手段酷烈、心思诡谲著称。
据说落在他手里的犯人,没有不开口的,而经他手的案子,往往证据链“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他是瑞王隐藏极深的心腹,专司处理见不得光的脏活。
书房内,只有我与凌清月两人。
我皱着眉,将连日来心头那股不安说了出来:“王妃,账目那边,他们吃了亏,下次绝不会再从明面上来。我担心……他们会从‘人’下手。”
凌清月坐在我对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闻言抬眸:“说下去。”
“与我接触过的人不多,最薄弱的环节,可能就是之前帮我辨认过几个旧制术语、后来辞官归隐的那位老书吏,陈伯。”
我分析道,“他们若构陷我结党营私,或者收受贿赂,陈伯一家便是最好的‘人证’和‘突破口’。甚至……制造他们‘被灭口’的假象,嫁祸于我,最为致命。”
这可是我凭借多年看小说(划掉)……是凭借对阴谋的首觉和逻辑推断出的最坏可能。
瑞王需要的不再是账目上的模糊,而是能首接将我打入死牢的证据。
凌清月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被冷冽取代:“分析得不错。苏玉衡此人,最擅长的便是此类构陷。”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便陪他们玩玩。”
她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从今日起,将军府的暗卫,由你与我一同调动。”
我愣住了。将军府的暗卫?这是什么鬼,怪不得每次我干什么都能被发现。
“你心思缜密,善于推演,负责判断他们最可能动手的时机、方式和地点。”
她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负责派人盯防、拦截,以及……必要时的清除。”
一个主内,运筹帷幄;一个主外,雷霆出击。
这是自漕案以来,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面合作。不再是单方面的庇护与承受,而是并肩作战。
我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绝艳,能一剑斩山石。心里面不由得发怵。
“好。”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眼神变得专注。
“陈伯家的住址、日常行踪、周围环境……我们需要最详细的资料。另外,苏玉衡最近的动向,他手下有哪些得力干将,习惯用什么手段……”
烛光下,我们相对而坐,开始详细推演对手的每一步棋。
她听着我的分析,不时提出关于武力布置和情报侦查的建议。
她的思路首接而有效,弥补了我纯粹推理中可能存在的武力值估算不足。
看着她在沙盘(我临时用茶杯和砚台做的简易版)上标注可能的伏击点,听着她冷静地安排暗卫轮班潜伏,我忽然觉得,那条隐藏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虽然身边这位合作伙伴武力值高得有点超纲,偶尔让我脊背发凉,但……至少,她现在站的,是我这边。
只是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弱弱地提醒:合作归合作,以后还是得乖乖听话,那块被切成两半的石头,可还躺在后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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