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让季某人怎么顶得住?
季弋的眸又深了几分,身子也倾压了上来几分。
等鹿兮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就没了边界。
季弋今天没戴眼镜,没了镜片的遮挡,他那双深深的眼皮看谁都像是含了情。
更别提现在他眸光里倒映的全是她。
鹿兮没躲。
好吧,她承认,那一刻她确实有些被这男人蛊惑到。
她听到他用那把好嗓子在她耳边诱哄,“要不,肉。偿吧。”
猥琐至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不显轻佻。
鹿兮看着他的脸,忽然笑地灿烂。
岩缝中的那朵小花照到了光,悄悄抽开了第一片柔软的花瓣。
“好啊。”她甚至主动仰起脸靠近,眼中还带了几分挑衅。
几年的寄人篱下,鹿兮比同龄人更加通透。
她看得分明,一个真的想让她肉。偿的人不会是那般神情。
季弋盯了她几秒,忽的低下头闷笑。
像是被拆穿了恶作剧的少年,对着他的女孩又无可奈何。
其实他一直都把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交给了她。
当了那么多年的“傻子”,季弋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隐忍。
这晚的千金买醉,买的,倒也不知是谁的醉。
至于那所谓的“肉。偿”,季弋也只是朝她张开了手,接住了从岛台上跳下来的小姑娘。
他强硬地把小姑娘不知道往哪放的手勾到了他的脖子上,掐着她腰间的软。肉逗得人在他怀里笑。
鹿兮笑出了眼泪,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也愈发放松。
若是有旁人在场,怕是免不了一番冷眼嘲讽。
可谁又在乎呢?
你说他们千金买人笑,实在是令人贻笑大方。
可买的人乐意,笑的人纯粹。
有些人就是那样长大的,满足起来也格外简单。
那一晚的梦,罕见的不再是医院的消毒水,而是只属于木质调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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