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盒子,刻着花纹,还不让看,这里面指定藏着猫腻!我追问老看守:“那丫鬟拿了盒子往哪个方向走了?”老看守指了指东边:“往夫人的院子去了,走得急急忙忙的,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侯夫人这时候藏着掖着拿个木盒子,十有八九是销毁证据!可现在去她院子查,没凭没据的,她肯定不承认,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我私闯内院。不如先去聚财阁!管家欠了三万两赌债,还用地契抵押,那赌坊账房里肯定有记录,而且传菜小洞的檀香味也得去验证,说不定能一箭双雕。我谢过老看守,转身就往侯府外走,脚步越走越快,心里盘算着:现在天快黑了,正好趁夜色潜入赌坊,晚上守卫说不定会松懈些。出了侯府,街上已经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透过灯笼纸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绕到僻静的巷子,从包袱里拿出夜行衣换上——这是红伶师傅给我的,黑色布料,料子轻薄还不透光,最适合夜里行动。又检查了一遍袖口的烟雾弹——用硫磺、硝石和干艾草磨成粉,装在油纸包里,捏碎就能冒烟,师傅说这是民间驱虫用的,关键时刻能当掩护,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一切准备就绪,我朝着聚财阁的方向跑去。聚财阁在京城最热闹的“赌坊街”,就算是晚上,门口也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得门口亮如白昼,几个袒胸露背的打手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短刀,眼神凶巴巴地盯着过往行人。我躲在对面的茶坊二楼,借着窗户缝观察——正门有四个打手,后院墙上每隔五步就有一个巡逻的,账房在赌坊最里面,窗户紧闭,看样子确实不好进。更麻烦的是,账房门口还有两个守卫,腰间别着钥匙,看样子想进账房,得先过他们这关。我咬了咬牙,心里琢磨:硬闯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引开守卫。正好看见茶坊伙计端着茶水往聚财阁送,我灵机一动,悄悄跟在伙计身后,趁他敲门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痒粉”——这也是师傅教我的,用荨麻和薄荷磨的,撒在人身上能痒得直跳脚。等伙计推门进去,我快速绕到后院,瞅准两个巡逻打手换班的空隙,翻上墙头——墙上插着碎玻璃,我用匕首拨开,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落地时尽量放轻脚步,只发出轻微的“咚”声。后院堆着不少木箱,我躲在箱子后面,观察账房的方向——账房窗户关着,但窗沿上有个小缝,说不定能从那里进去。我猫着腰,贴着墙根往账房挪,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躲进旁边的柴房,屏住呼吸。“你说今晚会不会有动静?老板下午还叮嘱我们多盯着点。”一个打手的声音传来。“能有啥动静?谁敢来聚财阁闹事?除非是活腻了!”另一个打手笑着说。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从柴房里出来,加快脚步跑到账房窗边。用匕首轻轻撬开窗户缝,往里面看——账房里摆着几个大柜子,柜子上了锁,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放着账本,看样子证据就在里面!我从怀里摸出铁丝,这是跟追风师傅学的,开普通的锁不在话下。小心翼翼地把铁丝伸进锁孔,转了没几下,就听见“咔哒”一声,窗户锁开了。我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脚刚落地,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和传菜小洞边的味道一模一样!心里一阵激动,赶紧走到柜子前,用铁丝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账本,按月份分类放着。我快速翻找,终于在“三月”的账本里找到了管家的记录:“靖远侯府管家,每月初五来此赌博,累计欠债三万两,以侯府东院地契抵押,签字画押。”下面还有管家的签名,字迹和我之前在侯府账本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心里大喜,正想把账本揣进怀里,突然听见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好啊,敢来老子的账房偷东西,活腻了!”我心里一紧,回头一看——赌坊老板带着十几个打手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沾了麻药的短棍,把我团团围住。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穿着绫罗绸缎,肚子圆滚滚的,像个皮球,他指着我,冷笑一声:“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个女的!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想替那管家要回地契?”我握紧腰间的绣春刀,心里快速盘算:现在人多,硬拼肯定不行,得用烟雾弹脱身。“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管家欠你们赌债,用地契抵押,这事是真的吧?”我故意拖延时间,手悄悄摸向袖口的烟雾弹。老板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嚣张:“是又怎么样?那是他自愿的!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把她抓起来,打断她的腿!”,!打手们一听,立刻挥舞着短棍朝我扑过来。我看准时机,猛地捏碎袖口的烟雾弹,大喊一声:“小心!”“砰”的一声,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呛得打手们纷纷咳嗽,乱作一团。“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老板在烟雾里大喊。我趁机冲到桌前,抓起账本撕下半页——上面有管家的签名和地契抵押记录,这才是关键证据!把半页纸塞进鞋里,又用绣春刀划破自己的脚踝,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滴在地上。这样做是为了制造“仓皇逃窜”的假象,让他们以为我慌不择路,还受了伤,没带多少证据。果然,烟雾散了些,老板看见我脚踝流血,又看见桌上的账本还在,以为我只是慌得划破了脚,没拿走重要东西,哈哈大笑:“跑啊!我看你能跑多远!”我没理他,转身就往窗户跑,翻窗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让打手们看到我的背影,然后撒腿就往后院跑。“追!给我追!”老板气急败坏地大喊。我跑出后院,翻上墙头,身后传来打手们的怒骂声,还有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我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脚踝的伤口疼得钻心,却不敢停下——一旦被抓住,不仅证据会被销毁,我自己也得遭殃。跑了大概半个时辰,我才敢躲进旁边的巷子,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低头看了看鞋里的半页纸——还好,没被血浸湿,上面的字迹还能看清。心里松了口气,这一趟总算没白来,不仅拿到了管家欠债的证据,还验证了檀香味的来源,接下来就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侯夫人和赌坊的关系了。我撕下衣角,简单包扎了一下脚踝,一瘸一拐地往六扇门走——得赶紧把证据交给物证房,让他们存档,免得夜长梦多。走到半路,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心里一紧,以为是赌坊的人追来了,赶紧拔出绣春刀,转身就想打。结果一看,是大理寺评事的贴身小厮,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林捕头,可算找到您了!评事大人让我给您带个信,说侯夫人那边有动静,她刚才派人去大牢看过管家,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侯夫人去看管家,肯定是想威胁他,让他别乱说话,说不定还想杀人灭口!“走,去大牢!”我拉起小厮,就往大牢的方向跑,脚踝的伤口虽然疼,但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了,必须赶在侯夫人动手前护住管家,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绝不能出事!小厮被我拉着跑,一边跑一边说:“评事大人已经派人去大牢了,让您别担心,他还说,赌坊那边已经查到一些线索,说侯夫人上个月也去过聚财阁,还给了老板五千两银子!”侯夫人也去过赌坊?还给了老板五千两?我心里更疑惑了:她为什么要给赌坊老板钱?难道是为了让老板帮她隐瞒什么?还是说,管家的赌债,其实是她在背后操控的?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跑得更快了——不管怎么样,先去大牢看看管家的情况,再慢慢查侯夫人和赌坊的关系。大牢在京城西北角,阴森森的,就算是晚上,也能看见门口的守卫。我和小厮刚到门口,就看见评事站在那里,脸色严肃。“林捕头,你可来了!”评事看见我,连忙走过来,“刚才侯夫人派来的人已经走了,说是给管家送些衣物,我让人检查了,衣物里没藏东西,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让小厮找你。”“有没有问管家,侯夫人派来的人说了什么?”我问。评事摇头:“管家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心里一沉,看来侯夫人的人肯定威胁管家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害怕。“我进去看看他。”我说着,就往大牢里走。大牢里又暗又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走在走廊里,能听见犯人的咳嗽声和哭声。管家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看见我进来,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抓着牢房栏杆,眼神里满是恐惧:“林捕头,你救救我!侯夫人的人说,要是我敢乱说话,就杀了我全家!”我心里一紧,果然是威胁!“你别害怕,”我尽量让语气缓和些,“现在有我和评事大人在,没人能伤害你和你的家人,只要你说实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就能保护你。”管家嘴唇哆嗦着,眼泪流了下来:“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没杀侯爷,我只是挪用了公款,还赌了钱……侯夫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她和老板有来往,上个月还去赌坊给了老板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和小厮说的一样!“她为什么给老板五千两?”我追问。管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听见他们说话,老板说‘夫人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具体是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他知道的可能真的不多。我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待着,我会让人好好保护你,你要是想起什么,就随时告诉守卫。”管家点了点头,松开栏杆,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我走出牢房,评事迎了上来:“怎么样?他说了什么?”“他说侯夫人上个月给了赌坊老板五千两银子,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还说侯夫人的人威胁他,不让他乱说话。”我把管家的话告诉评事。评事皱起眉头:“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侯夫人肯定是让老板帮她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和侯爷的死有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头,“而且我今天在赌坊找到的证据,证明管家确实欠了三万两赌债,还用了地契抵押,侯夫人给老板五千两,说不定是为了让老板别追究管家的赌债,或者是让老板帮她掩盖什么线索。”“有这个可能,”评事沉思了片刻,“明天我就派人去查赌坊老板,看看他和侯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五千两银子的用途。”“好,”我点头,“对了,我今天在赌坊还闻到了檀香味,和书房传菜小洞边的味道一模一样,这说明管家肯定在案发当晚去过书房附近,不然他身上不会沾到这种味道。”评事眼睛一亮:“这么说,管家虽然没杀侯爷,但他肯定在案发当晚见过凶手,或者知道凶手是谁!”“很有可能,”我心里也激动起来,“只要我们能让他想起更多细节,就能找到凶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守卫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侯府来人了,说庶小姐突然晕倒了,让您赶紧去看看!”庶小姐晕倒了?我和评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庶小姐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难道是侯夫人搞的鬼?“走,去侯府看看!”评事说着,就往外面走。我也赶紧跟上,心里琢磨着:侯夫人这时候让庶小姐晕倒,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或者是想对庶小姐下手,斩草除根!不管是哪种,都不能让她得逞!我们快步走出大牢,坐上马车,往侯府赶去。马车跑得飞快,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希望庶小姐没事,不然我们的线索又会断了。到了侯府,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下人,看见我们来了,赶紧让开一条路。侯夫人穿着素衣,站在庶小姐的房门口,脸上满是“担忧”:“评事大人,林捕头,你们可来了!晚秋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大夫说她是受了惊吓,可我看她脸色苍白,不像只是受了惊吓啊!”我没理会她的“担忧”,快步走进房间——庶小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看起来确实很严重。大夫正在给她把脉,见我进来,摇了摇头:“捕头大人,小姐脉象微弱,像是中了轻微的毒,但具体是什么毒,我还查不出来。”中毒了!我心里一紧,果然是侯夫人搞的鬼!她肯定是怕庶小姐说出什么,所以想毒死她!“你给她用了什么药?”我问大夫。“只是用了些安神的药,不敢随便用药,怕加重病情。”大夫说。我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庶小姐的嘴唇,发现她嘴唇上有一丝淡淡的黑色——这是中毒的迹象!“评事大人,”我转身对评事说,“必须立刻把庶小姐送到六扇门的医馆,让我们的大夫给她诊治,不然她会有危险!”评事点头:“好,我让人立刻准备马车!”侯夫人连忙拦住我们:“不行啊!晚秋现在这么虚弱,怎么能移动?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谁负责?”“出了事我负责!”我冷冷地看着她,“要是留在侯府,她才真的会有危险!”侯夫人脸色变了变,还想阻拦,评事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了。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庶小姐抬上马车,我亲自护送她去六扇门医馆,评事则留在侯府,调查庶小姐是怎么中毒的。坐在马车上,看着庶小姐苍白的脸,我心里又气又急——侯夫人也太狠毒了,为了掩盖罪行,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我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侯夫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查清所有真相,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马车很快就到了六扇门医馆,医馆的李大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李大夫赶紧给庶小姐诊治,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松了口气:“还好送来及时,小姐中的是‘迷魂散’,一种慢性毒药,少量服用会让人晕倒,大量服用才会致命,我给她开一副解药,明天就能醒过来。”我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大碍!“麻烦李大夫了,”我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别让任何人靠近她。”李大夫点头:“放心吧,我会让人守着她的。”我走出医馆,天已经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伸了个懒腰,虽然一夜没睡,还受了伤,但心里却充满了干劲——现在证据越来越多,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只要再查清楚侯夫人给赌坊老板五千两银子的用途,还有庶小姐中毒的原因,就能彻底揭穿侯夫人的阴谋!我转身往六扇门走去,准备把昨晚在赌坊找到的证据交给物证房,然后再去侯府,协助评事调查庶小姐中毒的事情。刚走到六扇门门口,就看见小厮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