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大牢。就见一个捕快往这边跑。跑得满头大汗。“林捕头!”“不好了!”“镖局的老周,死在自己房里了!”我脚步一顿。老周?威远镖局的镖师。昨天还在院里起哄扔菜叶。怎么会死?“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刚发现!”“是镖师去叫他吃饭,敲门没人应。”“撞开门就见人倒在地上了!”我没再多问。拔腿往镖局跑。腰间捕快牌撞得“哐哐”响。到了老周房门口。围了不少镖师。赵虎也在。脸黑得像锅底。见我来了。他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我走进屋。老周倒在桌前。胸口插着把短刀。和总镖头死时的那把一样。桌上放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墨迹还没完全干。我走过去。拿起纸看。“总镖头是我杀的。”“欠他三百两,还不上,只能拼了。”“现在赎罪,来世再还。”落款是“老周”。赵虎在后面说。“林捕头你看!”“我说吧!”“杀总镖头的是老周!”“他欠总镖头三百两,还不上就杀人!”“现在畏罪自杀了!”“王松就是被冤枉的!”我没理他。蹲下身。翻了翻老周的手。右手食指和拇指上。光溜溜的。没有一点握刀的茧子。我站起身。看向赵虎。“老周是镖师吧?”赵虎点头。“是!跟了总镖头五年了!”我举着老周的手。“镖师天天练刀。”“握刀的地方会有茧子。”“你看他的手。”“有茧吗?”赵虎凑过来看。脸色变了变。“这……这可能是他最近没练刀!”“或者……或者茧子磨掉了!”我冷笑。“磨掉?”“握刀茧子是常年累月磨出来的。”“能说磨掉就磨掉?”“你再看这遗书。”我把纸递给他。“老周平时写字,笔画是左粗右细。”“这上面的字,左细右粗。”“明显是模仿的!”有个老镖师上前。接过遗书看了看。“确实不对!”“老周写字我见过!”“跟这个不一样!”赵虎的脸更黑了。“就算字是模仿的!”“那他欠总镖头三百两是真的!”“说不定是有人帮他写的遗书!”“他还是凶手!”我没跟他争。目光扫过桌子。在桌角发现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包药。纸包上写着“安神散”。我拿起药包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苦味。和王松屋里的药渣一个味儿。“这药是谁的?”我问。旁边一个镖师说。“是老周的!”“昨天我还见他拿着这包药!”“他说最近睡不着,要安神!”我捏了捏药包。纸包边缘。有一点暗红色的印泥。我心里一动。想起王松对账时。手指上沾过印泥。是镖局账本上用的那种。暗红色。带着点松香。“去把镖局的账本拿来。”我跟捕快说。捕快应声跑出去。赵虎在旁边喊。“你又要干什么?”“老周都死了!”“你还想揪着不放?”我没理他。蹲下身。检查老周的尸体。嘴唇发紫。指甲缝里有残留的药渣。是中毒的迹象。“老周不是被刀杀的。”我站起身。“是先被毒死。”“再被人插了刀。”“伪造自杀假象。”院里一片安静。镖师们都看着我。没人再说话。没一会儿。捕快把账本拿来了。我翻开。找到王松昨天对账的那一页。指尖在字迹上摸了摸。再对比药包上的印泥。纹理和颜色。完全一致。“去把王松带来。”我跟捕快说。“就在这审。”捕快跑着去了。赵虎急了。“你不能在这审!”“会影响镖局名声!”我盯着他。“名声?”“老周被人毒死嫁祸。”“总镖头死得不明不白。”“现在谈名声?”赵虎被我怼得说不出话。只能站在一边。没一会儿。王松被押来了。手上还戴着手铐。头发乱糟糟的。见了屋里的尸体。他眼神闪了一下。却没说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把药包扔在他面前。“这包安神散。”“是你的吧?”王松低头看了看。“不是。”“药房的安神散都一样。”“谁都能拿。”我冷笑。“谁都能拿?”“那药包上的印泥。”“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对账。”“手指沾了账本上的印泥。”“和这药包上的,一模一样。”王松的脸白了。“我……我不懂你说什么。”“印泥到处都是。”“说不定是别人沾的。”我拿起账本。翻到他对账的那页。“这是你昨天写的字。”“字迹边缘沾了印泥。”“和药包上的印泥。”“连里面的松香比例都一样。”“你还想狡辩?”王松的肩膀抖了抖。没再说话。我又拿出遗书。“这字是你模仿的吧?”“老周没握刀茧。”“根本不可能杀人。”“你昨晚去过他房里。”“有人看到了。”王松猛地抬头。“谁看到了?”“让他出来!”我没说人名。只是盯着他。“你昨晚去找老周。”“给他喝了加了料的安神散。”“等他毒死了。”“再把刀插在他胸口。”“伪造遗书。”“想让他顶罪。”“我说的对吗?”王松的脸从白变成青。突然笑了。“是又怎么样?”“老周也不是好东西!”“他当年帮总镖头做假账!”“分了不少赃!”“他死了,活该!”院里一片吸气声。赵虎的脸瞬间僵了。“你说什么?”“总镖头做假账?”我追问。王松却闭了嘴。“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上前一步。“总镖头做什么假账?”“和谁做的?”“你为什么要杀他?”王松没回答。只是把头扭到一边。我没再逼他。看向捕快。“把他押回大牢。”“严加看管。”“再去查镖局的账本。”“看看有没有假账的痕迹。”捕快应了声。押着王松走了。赵虎走过来。脸色很难看。“林捕头。”“老周的事……”“能不能别声张?”“会影响镖局生意。”我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总镖头做假账的时候。”“老周帮着分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赵虎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我没再理他。走出老周的房。刚到院里。手下来报。“林捕头,王松的娘来了。”“就在六扇门等着。”我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往六扇门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总镖头做假账。老周分赃。王松的复仇。这案子。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何首乌上的小孔。到底是什么?总镖头的死。恐怕不只是复仇这么简单。:()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