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起身离座,走到三人身边。
三女本就被连续三杯烈酒冲得头晕眼,冷不丁闻到一股皂角香,像晒透的床单裹著清冽阳光,莫名让翻涌的酒气平復了些。
“我们鲁省有句老话,好汉三碗不过岗。”他俯身时袖口蹭过桌面,声音压得低哑却清晰,“姐姐们幣幗不让鬚眉,不如再陪弟弟喝一杯?”温热的气息混著酒香拂过耳畔她们晕乎乎地又跟了一杯,只觉得这弟弟身上的味道好闻,说话又好听,迷迷糊糊间就又把酒杯灌了下去。
待第四杯下肚,陈丽娜突然捂著嘴跟跪著往厕所跑。
剩下的两人也撑不住了,乾脆耍赖似的趴在桌上,双眼迷离地哼唧著,任凭崔然怎么劝都不肯再碰酒杯。
直接把脸埋在臂弯里装睡,鬢角的碎发沾著酒气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聚餐散场时,王鸥看著刘滔三人被助理架上车,转头却见那大男孩跟个没事人似的,
倚在路边路灯下点了根烟。
香菸的星火在昏暗里明灭,他吐出的烟圈混著酒精,散在晚风中格外清晰。
“你还抽菸呀”
“你要来一根吗?”
“好啊。”
“好像没有了。”
崔然展示了下空空如也的烟盒。
“那你刚刚还问我”王鸥好笑的打趣著。
“我就客气一下呀,我也没想到你真要!”
崔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王鸥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当这个大男孩露出那副又不好意思的模样时,她忽然就想將对方狠狠揉进怀里像是要把那点青涩的窘迫都碾碎在掌心。
她走到崔然跟前,伸手直接將对方嘴里的烟拿下来,直接放在自己的嘴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我的车来了,要一起吗?”
王鸥將手里的烟掐灭,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眼波似水般在暮色里流转,那眼神却像裹著鉤子,勾得人心里发痒。
“什么叫你的车?明明是计程车!”
崔然看著王鸥打开计程车门,心里暗自吐槽。
手指果断取消嘀嗒打车,有免费的车坐真香!
司机没认出王鸥一一她如今不算一线,国民度尚浅,不过举手投足的气质仍透著明星味儿。
作为跑了多年横店的老司机,这般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只从后视镜里警了眼后座交叠的影子,便默默拧大了空调风力。
车子拐过几个路口便到了酒店崔然倒头就睡,一夜无梦,让他神清气爽。
而走廊另一头的套房里,一个很润的女人,幽怨的守了一夜空房。
崔然今儿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王鸥见了他,眼神跟带了刺儿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怪了,我啥时候得罪她了?”他挠了挠头,懒得琢磨,转身扎进拍属里。
昨儿个喝瘫的那三个女人全请了假,在酒店房里挺尸呢。
这可把爱睡懒觉的他羡慕坏了,心里偷偷盘算起元回也装醉躲起来清閒。
刚拍完一场戏,副导演就凑过来神神秘秘地戳他胳膊:“崔然,有人探班!”儿著挤了挤眼,“那公娘长得叫一个漂亮!”
崔然奕到片场外时,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立在阴凉下,肤色白得近乎反亥。
“你怎么来了?”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