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蔡兴言一直单身到34岁,才娶了一个丧偶带儿子的寡妇。
寡妇泼辣厉害,把蔡兴言的工资牢牢攥在手里。
见公婆偏爱蔡家林,她各种阴阳怪气。
放言他们现在拎不清,老了可別求著她伺候。
平时两个孩子闹矛盾打架,她直接大耳瓜子抽蔡家林,骂他是寄人篱下的小野种。
比文,蔡家人拉不下脸,骂不过寡妇。
比武,寡妇接替了亡夫的工作,是化肥厂的装卸工,抡人跟抡大袋化肥一样轻鬆。
蔡家成了寡妇一言堂。
她第二年生了个胖小子,长得肉嘟嘟,十分可爱,很得蔡家人喜爱。
看著家里人围在小孩子身边,蔡家林脸色阴沉。
他特地趁没人的时候把上幼儿园的小堂弟哄出来,想把他推河里製造意外。
结果还没动手,蔡家林身后先出现了一双手。
咕嚕嚕——
蔡家林掉进河里,小腿抽筋,惊慌地在水中扑腾。
看到岸上的丁萱,他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婶婶?!
蔡家林脑子乱糟糟的。
他害死了堂妹,真相被家里人隱瞒下来。
后来亲爹当上镇长,因为妻子只生了女儿,又把他认了回去。
蔡兴国给他安排考学工作,蔡家林后来进了地税局,当上了小干部。
他一辈子都过得十分安逸,安逸得让他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条人命。
“婶婶,我错了,救我——”
蔡家林的呼救没有换来丁萱的出手相助。
善良,只送给善良的人。
血债,自然是要血来偿还。
蔡家林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
有目击者作证,说他想推小孩子,结果自己失足落水里。
寡妇知道后在家大闹一场。
她把蔡兴言揍进医院,又敲了蔡家一大半存款和两间房,带著孩子离婚了。
这下,蔡家彻底臭不可闻。
蔡爸蔡妈鬱鬱寡欢,不到60就去世了。
蔡兴言长期在水泥厂工作,刚40就得了尘肺病。
后来厂子破產,他下岗失业。
因为时不时咯血,找不到工作,蔡兴言只能捡破烂维生。
他不是不想儿子,可每次去都会被寡妇和长子赶出来,亲儿子看他的眼神也冷漠的像陌生人。
直到十年后和人抢矿泉水瓶子时被推倒,蔡兴言才想起前世。
看著天上雪白的云朵,蔡兴言眼圈湿润。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是他自己摔的!他还吐血讹我!”
见他这样,旁边的老太婆嚇得后退了好几步。
蔡兴言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回了家,晚上洗澡的时候摔在淋浴房,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