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母瘦柴柴的个子,乾巴巴的脸,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
她一直叨叨个不停。
一边骂丁萱没用,没给长子留个种,一边求神拜佛,希望祖宗保佑汪慈能平安回来。
“娘,您不也是进门两年才生了相公么!”
“我小日子一直很准,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说不准是相公没用,没本事让我怀上,这可怪不著我……”
丁萱的直白,把汪母气得跳脚。
老婆子伸手就要打她,被丁萱一把抓住手腕。
“娘打坏了我,这布我就织不了了。”
“到时候没钱买米买柴,家里揭不开锅,小叔子和小姑子就得饿肚子。”
“娘,世道艰难,这年头饿死个把人是常有的事,您说呢?”
汪母没想到一直像麵团儿似的的儿媳妇会突然反抗自己。
“丁氏,你反了天了!!”
汪母气得牙痒痒,奈何丁萱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丁萱可不会惯著汪母。
老婆子一直磋磨儿媳妇。
特別是汪慈的死讯传来后,她非说是原主剋死了长子。
明明是世道的错,是战爭的错。
汪母不怪抓走长子的人,不怪官府,非给原主扣一口克夫的大锅在头上。
之后那么多年,她对儿媳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要不是原主品行好,这老婆子也不会寿终正寢,早就和她的儿女一起饿死了。
“啪!”
见汪母要用另一只手抓自己,丁萱一耳光毫不客气地抽了上去。
这一巴掌结实有力,直接打掉了汪母的后槽牙,叫她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丁氏,你敢打我,你这是忤逆不孝!”
汪母惊呆了。
忤逆?不孝?
丁萱冷笑。
真正忤逆不孝的人是汪慈呢!
他那么多年没回来,没给家里带过钱,也没捎个信儿,只当自己死了,一心伺候贵妃主子。
这才是该挨骂的人!
“老太太,既然你说我不孝,那我就这样了,您能怎么著?”
丁萱拿起剪刀,滋啦一下,把织布机上的布拦腰剪断。
她顺手一扔,剪刀擦著汪母的脸没入泥砖墙里。
看到儿媳突然变得这么强势,汪母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小儿子汪喜正苦哈哈地在院子里劈柴。
小女儿汪娟一边抽泣一边在丁萱的指挥下淘米做饭。
“啊,啊——”
汪母想骂丁萱,却发现身子不能动弹,话也说不清楚。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