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蕙阁回去的路上,钱嬷嬷一脸愁容,走这一遭啥好处没捞着,反而扣了半月月钱,她哪里还提得起半分兴致。池月见状,忙不迭地凑到嬷嬷身前,语气里满是讨巧地说道:“嬷嬷,今日之事皆是因我而起,您放心,待我日后有了月钱,定会将您损失的一分不少地给您补上。”钱嬷嬷一听,半信半疑地看向她,见她一脸诚挚不似作假,便故作大方地推脱道:“你明儿便要去大小姐院中伺候了,这是你的造化,若日后飞黄腾达了能念着嬷嬷我的一点好就足够了!”“嬷嬷哪里的话,阿月自然是会多多孝敬您!”池月作恭维状。“少贫嘴,快些回屋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去大小姐的尚锦轩领活吧。”钱嬷嬷望着她走远的身影,暗暗咂舌:“这丫头说话做事滴水不漏,难怪夫人小姐都对她另眼相看,是个会来事儿的主儿!”……崔锦堂今日休沐,方才去了客院探望曹芷柔,姑母话里话外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倒是芷柔表妹含羞带怯的致谢令他浑身不自在,全然没了小时候的活泼。平心而论,她是个美人,可这美人过于温柔便显得有些无趣。他在这晋安城中见过不少大家闺秀,她们端庄持重,谦恭有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男子说话时低眉顺眼,巧笑嫣然。可若让他与那样的女子成婚,往后的日子仿佛一眼望到了头。因而母亲为他寻遍了城中门当户对的闺秀,他都不曾松口,年愈二十还未定下亲事。闲来无事倒不如回金吾卫营地来得自在,他索性往马厩走去。当他看到飒挺无力地瘫在食槽旁,身下是一片秽物时,脸上的神采变幻莫测,身后的跟班护卫风信抿着嘴强忍着笑问道:“公子,这,飒挺好像腹泻了?”“快去请马医来!”崔锦堂怒气冲冲地吼道。这马是他的心肝,乃是从西域远道而来的汗血宝马,是他花重金从胡商手中购得,几年来从未出过差池。艾管家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匆奔过来行了一礼,见大少爷面露不虞,又伸长脖子看了看马厩中的情形,拍了拍膝盖愤怒道:“今日是哪个不长眼的照料的马匹?快去给我找来!”一旁的小厮低垂着腰,恭敬地回道:“张马夫的老母昨夜突发急病,他连夜告假回了家,今晨应是勤杂院的帮忙照料的马匹。”“那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寻来问话!”艾管家气得跺脚,连声催促小厮前去寻人,生怕这罪责落到自己头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崔锦堂,开口道:“大少爷请息怒,老奴待会儿定将那人好好责罚一顿……”人还未寻着,马医却先到了,他绕着飒挺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摸着满嘴络腮胡道:“少爷放心,这马只是吃坏了肚子,无甚大碍。老夫开一副药,伴着苜蓿吃下去,一两日便能痊愈,日行百里不成问题!”崔锦堂大松一口气,神色稍缓,谢过马医便吩咐艾管家等人同他开药去。艾管家见有机会闪身,拉着马医一溜烟没了人影。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见方才的小厮领着一名身材纤瘦高挑如竹竿一般的婢女往这边来了。池月亦步亦趋地跟着,心中不明所以,抬眸朝前看去,那人是崔锦堂。他今日着一身灰白竹纹长袍,腰间系着黑色皮质流苏腰带,长身玉立,连站于马厩当前,也毫不影响周身的气度。小厮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躬着腰拱手道:“大少爷,此人便是清早喂养马匹之人。”池月直愣愣地打量着崔锦堂,她对书中这位主角异常好奇,难得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忽听一声大喝:“大胆奴婢,竟敢直视大少爷,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风信头一遭见到这样无礼的婢女,忍不住呵斥道。听闻这声厉喝,池月连忙垂下头福了福身道:“奴婢阿月拜见大少爷,方才见大少爷丰神俊朗不免有些失神,望少爷轻罚。”崔锦堂抬手示意风信闭口,他眸色不明地盯着眼前之人,她方才的目光可不像醉心他容貌的愣神,分明怀着莫名的兴味,让他无法看得透彻。“是你?你给它吃了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修长的指尖指向躺在沙地上的骏马。池月探头一看,见早前还精力充沛的白马此时正无精打采地倚着栏杆,心中暗道不妙。她稳了稳心神,坦然答道:“大豆,黑豆,大麦,小麦混合磨成的面糊糊,它可:()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