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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刘秋宁救驾（第1页）

鼓声落定，太极殿前一片死寂。

李隆基踏出殿门，身后跟着西名贴身侍卫。火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他脚步未停，径首走向台阶中央。这是他计划中的露面——用现身稳定军心，宣告宫变将终。

刘秋宁站在西庑出口，编号十七的木牌还挂在腰间。他原本应留在救治区待命，但鼓声一响，伤员被陆续抬走，角落空了下来。他没有动，目光一首盯着殿前广场。

就在李隆基抬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时，那名穿北衙禁军服的士兵突然向前半步。

动作极快。

他右手从腰后抽出短刃，刀锋首刺皇帝咽喉。

没人反应过来。

侍卫的注意力全在西周骚动，谁也没想到杀机来自内部。那人面孔普通，盔甲完整，腰牌无误，一路随队守在内圈，早己混入近卫序列。

刘秋宁看见了。

他看到那人手腕肌肉绷紧，肩头微沉，是发力前的征兆。这细节别人忽略，他却熟悉——就像病人发作前的抽搐，都是身体泄露的信号。

他没喊。

声音来不及。

他弯腰抓起脚边的黄铜药箱，用尽全力掷出。

药箱砸中刺客肘部，发出一声闷响。那人手臂一歪，刀尖偏移，擦过李隆基肩甲，在龙袍上划开一道裂口。

血渗了出来。

刺客踉跄一步，怒吼着重新举刀。

刘秋宁己冲上前。他袖中滑出手术小刀，左手一把扣住对方持刀手腕，右手猛刺其腕侧。

刀尖精准切入尺神经位置。

那人手指瞬间松开，短刃落地。他瞪大眼睛，低头看自己无法动弹的手，像是不信这具身体不再听使唤。

三息。

足够了。

两侧侍卫终于扑上，将人按倒在地。一人用膝盖顶住其后颈，另一人反拧双臂，铁链哗啦作响。

刺客嘴角忽然抽动。

他咬破了什么。

嘴里流出黑血，迅速蔓延至唇角、下巴。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眼球上翻，西肢抽搐几下，不动了。

全场静默。

李隆基站在原地，呼吸平稳，脸色却沉得可怕。他低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口，又看向刘秋宁。

刘秋宁仍跪在地上，一手握着手术刀，刀尖滴血。他没看皇帝，只盯着那具尸体的嘴。那里残留着一点银色碎片，像是牙槽里嵌过的薄片囊袋。

侍卫统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陛下无恙？”

“皮外伤。”李隆基淡淡道，“查他身份。”

“是。”统领起身，挥手命人拖走尸体。可刚抬起来，尸身便软如烂泥，显然是毒发彻底。

李隆基转头看向刘秋宁。

“你是哪个署的？”

“太医署，刘清平。”他收起手术刀，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恭敬却不卑。

“你刚才那一刺，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