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明白,就是谋逆。
但他用了医理包装,谁也抓不住把柄。
亲王忽然笑了。
“先生说得是。这几日,连园中草木都像带煞气。”
他回头,“拿匣子来。”
随从捧上一个黑漆锦匣,沉甸甸的。
亲王亲手打开,里面是两块沉香,色泽深褐,纹理细密。
“一点心意,望先生收下。”
刘秋宁推辞两次。
第三次,他收了。
他知道,这是回应。
那句“园中草木带煞气”,说明他听懂了警告。
而这份礼,是试探后的认可。
亲王起身:“他日若有疑难病症,还请不吝赐教。”
刘秋宁抬头:“臣尽本分。”
亲王点头,转身离去。
脚步声远去。
刘秋宁站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刚才那番话,跨过了红线。
医官劝宗室警惕政敌,形同结党。
一旦被查,就是死罪。
但他必须试。
董延在朝堂布局,李德智己带兵出城。
他不能只躲在药房里写方子。
他需要渠道,需要信息源。
而这位亲王,可能是条路。
他回屋关门,落锁。
桌上放着锦匣。
他打开,取出沉香。
底下压着一张桑皮纸,薄如蝉翼,毫无字迹。
他盯着纸看了片刻。
走到炉边,点燃炭火。
取一碗清水,将纸缓缓浸入。
水波荡漾。
墨迹浮现。
八个字:府西角门,寅初可通。
他盯着那行字,一动不动。
这不是求医,是接头暗号。
亲王给了他一条进公主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