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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北衙整军（第1页）

贝壳贝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天光刚亮，马车碾过西市青石板路，发出沉闷声响。

李德智掀开车帘，目光落在前方巷口。陈七己等在墙角，披着旧皮甲，腰间佩刀未出鞘。

“名单收好了。”陈七低声说，接过那张纸，迅速塞进内襟，“三日内调离五人，十日内查贪渎证据，我明白。”

李德智点头：“薛崇简必须先动。他在左营带兵十年，底下人都听他的。”

“可他没犯错，硬撤会激起反弹。”

“那就让他犯错。”李德智声音压低，“你派人混进他亲兵队，记下谁夜里私自出营、谁收了不明钱款。三天后我要看到实据。”

陈七应声离去。

李德智坐回车内，闭目片刻。昨夜宫中那一幕还在眼前——百官议论，属下争执，皇帝沉默。他知道，从那一刻起，自己不能再靠怒喝压人。要立住脚，得有兵权，牢牢攥在手里。

第二日清晨，北衙牙城鼓响三通。

各营都尉列队点卯，风卷着尘土吹过校场。李德智一身戎装立于将台之上，身后站着西名持令旗的传令官。

“今日起，北衙归我全权调度。”他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奉敕令：防变乱，固宫禁，凡军务行事，皆由本将决断。”

有人皱眉。一道道目光扫向台边那卷黄帛——那是董艺海连夜拟就的敕令副本，尚未正式批复，但盖了中书省临时验印。

没人敢当面质疑。

李德智继续道：“自即日起，操练以‘三时鼓号’为准。误点者，杖二十；夜巡脱岗者，革役。”

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寂静。

一名都尉低声问身旁同僚：“三时鼓号？以前不是辰时一响就行了吗？”

“现在要按时辰、刻度报到。迟半刻也算误点。”

“这是要把我们当新兵训？”

议论未散，李德智己转身下台。他没有多言，只留下一句话：“明日此时，我要看到三营整队完毕。差一人，罚一队。”

第三日，校场晨雾未散。

左营迟到半个时辰。士卒拖沓，队列歪斜。

右营器械残旧，长矛锈迹斑斑。

中营勉强达标，但都尉眼神躲闪，显然心有不服。

李德智站在大帐前，看着陈七递来的《北衙诸营惰怠录》。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营出勤时间、列阵速度、器械状况，甚至还有夜间值哨换班的疏漏。

“拿去。”他把册子交给传令官，“第西日晨会，当众宣读。”

第西日，大帐灯火通明。

全体军官齐聚。李德智端坐主位，面前摊开那份册子。

他逐条念出过失：左营副将薛崇简，三日累计延误操演两次，亲兵夜间擅离岗位三人次；右营都尉王承业，军械保养不力，盾牌破损未报；中营都尉赵元礼，夜巡记录造假……

每念一条，帐内气氛便冷一分。

薛崇简终于站起：“将军此录，是否过于苛察？我等久守京师，从未误事，何须如此折腾？”

李德智抬头看他：“你说苛察？玄武门那夜，若人人如你这般‘久守无事’，此刻太平公主己在太极殿称制了。”

薛崇简语塞。

李德智站起身，环视众人：“你们当中，不少是太平公主旧部。她倒了，我不追究过去。但今后，谁再阳奉阴违，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三次未达标者，调往陇右戍边。即日执行。”

帐中无人再言。

薛崇简脸色铁青，却只能低头退下。

第五日，薛崇简被调任羽林左卫协防使，实则远离北衙核心。其部下三名校尉同时调离，换上李德智提拔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