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医正?”
“正是。”
“听说你治好了太上皇急症。”
“侥幸。”
老者咳嗽两声。
“你我无需客套。你拦我路,必有事。”
刘秋宁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匣。
三寸长,漆黑无纹。
“晚辈近日整理先帝遗方,见有一味‘镇心散’药引存疑。
原方载用‘北地附子三钱’,然今所用药材性烈异常,恐非原意。
特请长者鉴正。”
他双手递上。
李慎行盯着匣子,没接。
“为何找我?”
“因长者曾纂《本草拾遗》,晚辈素仰高名。
且此等小事,不敢惊动圣听,亦不便报知署令。”
老人看了他一眼。
接过匣子。
入手微沉。
“你可知打开此匣者,日后若出事,便是同谋?”
“晚辈所求,非同谋,乃公道。”
“若无事,此匣可焚。若有变,望长者以宗室身份,请开廷议,查药源,审经手。”
李慎行沉默片刻。
把匣子塞进袖中。
“你胆子不小。”
“医者见病不治,与杀人何异。”
“你不怕死?”
“怕。
但我更怕明知有毒,却装作不见。”
老人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两名内侍紧随其后。
刘秋宁站在原地,首到背影消失在转角。
他知道那匣子里有什么。
一小包提纯过的乌头结晶,干燥透明,如细盐。
一张无名笺纸,写着:“源在药引,根在西府。”
没有落款。
没有指证。
只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