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尾还在颤。
木屑从窗框剥落,掉在刘秋宁袖口。
他没动。
也没退。
只盯着那支羽箭看了三息。
然后伸手,轻轻拔下,握在掌心。
铁簇冰凉,沾着夜露。
他转身进屋,关门。
灯重新点亮。
把箭放在案上,用布盖住。
动作平稳,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知道是谁的手笔。
也知道为什么。
但他不能查。
也不能报。
现在还不是时候。
半个时辰后,宫里来了人。
黑衣内侍,声音压得极低。
“陛下召太医署刘清平,即刻入苑。”
刘秋宁点头。
披外袍,整衣冠。
药箱没带。
这次不是问病。
马车穿街而过。
宫门己闭。
走的是侧巷小道,首通梨园后门。
守卫换过了。
新面孔。
眼神不看人,只盯腰牌。
他被引到水亭。
李隆基坐在石凳上,手里转着一枚铜雀炉盖。
火光映在他脸上,一闪一暗。
乐声停了。
舞姬退了。
只剩更鼓,一下一下敲着。
“坐。”
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