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仁呼出一口浊气,收了功站起来说:
“带路!我们马上过去!”
镇中学办公楼是五年前新建的,號称能禁得住十级大地震的“抗震示范工程”,如今却坍塌得最为彻底。
救援队已经挖出一个狭窄通道,但余震不断,隨时可能二次坍塌。看唐泽仁准备进去,救援队长阻拦道:
“唐大夫,太危险了,我们已经呼叫重型机械。”
唐泽仁戴上安全帽,系上救援绳,很坚决地说:
“等不及了,我比较瘦,可以进去,把急救包给我。”
在眾人担忧的目光中,唐泽仁钻入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通道內灰尘瀰漫,不时有小碎石掉落。爬行约十米后,他发现了被困女子,一根钢筋贯穿她的大腿,將她钉在原地。
唐泽仁看女子意识有些模糊,轻拍女子脸颊说:
“坚持住!我是医生,现在要帮你处理伤口。”
女子虚弱地点头,唐泽仁先检查钢筋位置,幸好没伤到动脉。他取出银针,在伤口周围下针止血,跟女子说:
“有点疼,忍著!”
说完运起內劲,竟然徒手將钢筋掰弯,小心地抽了出来。女子疼得咬著牙,身上满是冷汗,意识也清醒了很多。
唐泽仁迅速把伤口包扎好,迅速背起女子就走。就在此时,一次强烈的余震袭来,通道开始坍塌!
“拉绳!”
唐泽仁大喊,同时用身体护住女子。外面的救援队拼命拉扯安全绳,终於在通道完全坍塌前將两人拖出。
碎石划破了唐泽仁的额头和手臂,鲜血直流,他却第一时间检查女子伤势:
“没事了,送医疗点输液消炎!”
第七天傍晚,灾情基本稳定,唐泽仁在临时会议室和其他专家听取各救援小组匯报。
当听到死亡人数统计时,他握杯的手突然一紧,瓷杯竟被捏得粉碎。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唐泽仁也没理会自己被杯子碎片划破的手,声音低沉得可怕,有些痛苦地问道:
“新建的学校和医院死亡占比超过60%?不是说这些建筑都能达到十级抗震標准吗?”
旁边的小陈沉重地点头小声说:
“有人实地勘察发现,很多钢筋偷工减料,水泥標號不足。反倒是几十年的老房子,虽然破旧,但倒塌情况没那么严重。”
唐泽仁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
“昧良心的东西!这可是学校和医院啊!”
但此时此刻,他的愤怒在这里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会议结束,泽生堂这次的救援任务也告一段落,准备集合返回。
唐泽仁站在高处,望著远处完全坍塌的镇中心小学,那里挖出了三十多具孩子的遗体。
夕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承载著无尽的悲痛。
他看著从几个医疗组集合过来,满脸疲惫的泽生堂最优秀的医师和志愿者,很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