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八爷死了!”
监舍里其他人被他的喊声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纷纷探头往这边看。
“咋了?”
有人被吵醒,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马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又重复了一句:
“八爷死了!”
监舍里的人一下子都从床上下来,围著齐猛和刀疤脸的床铺看著这一上一下两个人。
监舍里一片死寂,过了十几秒,有人低声骂了句:
“妈的,够狠!”
二癩子从床上坐起来,看著这个瘮人的场景,脸色阴沉得嚇人。看著齐猛还躺在床上睡大觉,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
又盯著刀疤脸的尸体看了几秒,突然一脚踹在床架上,铁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齐猛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看大家都围著他,摸著自己的伤口装出很痛苦表情问道:
“咋了?”
所有人都表情各异地看著他,心里五味杂陈。也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大家都猜到是谁干的。
虽然在这种地方,这些人各种情况都碰到过,但还是第一次看有这么冷静的。旁边的二癩子低吼一声:
“都他妈愣著干什么?报上去!”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没人动。除了二癩子和马六,其他人又都回到床铺继续睡觉。显然没人愿意当这个跑腿的,谁也懒得给管教解释。
值班的年轻狱警小张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晃到207门口,手里的警棍不耐烦地敲了敲门框。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监舍里没人搭话。
小张皱了皱眉,往里面扫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刀疤脸的尸体还在上铺躺著,血已经渗进了水泥地的缝隙里,暗红一片。
小张汗毛直竖,感觉喉咙也有些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警棍,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
“谁干的?”
没人回答,都像是刚睡醒看了这边一眼。
齐猛表情痛苦地抚摸著自己的伤口,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门口一眼,又把眼睛闭上。
马六靠在墙边低著头,眼神阴鷙,但罕见的没吭声,手指神经质地搓著裤缝。
二癩子盯著地面,避开小张的目光,生怕被牵连进去。
小张咽了口唾沫,转身就往值班室跑。
值班室,老魏正端著搪瓷缸喝茶,见小张慌慌张张衝进来,眉头一皱:
“咋了?”
“死、死人了!”
小张喘著气,又接著说道:
“207监舍,0701被人割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