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重写命运之书。”
我怔住了。
原来如此。不是打败克洛诺斯就够了,而是必须有人放弃“神”的身份,成为纯粹的“存在”,才能改写既定轨迹。
我仰天大笑,笑声震动时空。
“那就让我来吧。”
我抽出雷矛,刺向自己的胸膛??不是为了自杀,而是以神血为墨,以灵魂为笔,在命运之书上划下新的篇章。
鲜血飞溅,化作漫天星雨。我的名字开始从众人口中消失,庙宇中的雕像渐渐模糊,祭坛上的香火一点点熄灭。人们忘记了“宙斯”是谁,只记得天空仍有雷霆,风雨依旧听命于无形之主。
而在现实世界中,奥林匹斯山剧烈震颤。
赫拉站在神殿中央,手中紧握金苹果,泪水滑落脸颊。“第七天了……”她喃喃道,“为何还不归来?”
忽然,狂风大作,乌云汇聚成漩涡。一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的闪电劈落山顶,伴随着一声震撼万物的怒吼:
“吾??归来!”
我从天而降,全身燃烧着银白色的火焰,双眼不再是蓝色,而是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混沌之色。我没有携带雷矛,也不再披戴王冠,可整个天地都在向我臣服。
“克洛诺斯已被放逐至虚无之隙。”我说,声音平静却蕴含无穷威压,“提坦时代彻底终结。从今往后,神不再主宰命运,而是与众生同行。”
赫拉颤抖着上前,伸手触碰我的脸。“你还活着……可你变了。”
“我舍弃了名字,换来了自由。”我微笑,“现在,我不是宙斯,也不是雷神,我只是……存在的见证者。”
就在此时,大地再次震动。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缓缓升起,表面刻满了失传已久的符文。那是来自埃及的众神发出的挑战信号。
“看来,其他神系也不愿接受新秩序。”阿波罗驾着太阳战车飞来汇报,“拉神宣称你是篡改命运的异端,要联合诸国神明讨伐你。”
我望向那遥远的金字塔,轻轻挥手。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出去,瞬间让整片沙漠开出千万朵莲花。
“告诉他们,”我说,“我不再称王,但也不会退让。若想开战,我奉陪到底。若愿共存,我敞开大门。”
数日后,七大洲的神?齐聚爱琴海边。希腊、埃及、北欧、印度、中国、玛雅、非洲……各路神明或骑巨兽,或乘祥云,纷纷降临。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最终,他们达成共识:设立“万神议会”,不再有唯一的至高神,而是由各方代表轮流执掌秩序权杖。而我,则成为了议会中最特殊的存在??无冕之王,永恒守护者。
散会之后,我独自来到克里特岛的一处悬崖边,坐在那里看日落。
一个小女孩蹦跳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幅画。“叔叔,你看!”她兴奋地说,“这是我画的雷神爷爷!他拿着锤子打坏蛋呢!”
我接过画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不是锤子,是雷矛。”
“哦!”她歪着头,“那你见过他吗?”
我望着海平面最后一缕余晖,轻声道:“曾经,我很熟悉他。但现在嘛……他已经走了。”
“那他还回来吗?”
“也许不会以你们认识的方式回来了。”我摸了摸她的头,“但他留下的雷声,每年夏天都会响起。只要你听见thunder(雷声),那就是他在说话。”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