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陌刀通体泛著淡青色的冷光。
老铁匠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浸过桐油的麂皮,他用拇指按住刀背,指尖顺著刀刃滑过,突然停在距刀尖三寸处,对著身边徒弟讲解:
“这里得留三分韧。”
说话间,磨石的力道轻了大半,油石与钢面摩擦的沙沙声,立即变成嘶嘶声。
再过半个时辰,刀刃已薄如蝉翼,他捏起根头髮丝往刃口一送,髮丝未落便断为两截,断口处竟凝著一粒针尖大的霜。
“殿下,您过目。”
老铁匠拍了拍手,骄傲一挺身子,將这柄陌刀递到陈息手里。
整个开刃工作,从晌午一直持续到黄昏,期间所有人都未离开寸步,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陈息將陌刀放在手里掂了掂,再看刃口泛著寒光,满意点点头:
“很好,有赏!”
陈息大手一挥赏给老铁匠10两银子,后者大笑一声:
“谢殿下赏。”
这块银子他都想好了,拿回去与祖宗牌位供在一起,这是家族无上的荣耀。
陈息掂掂重量,这柄陌刀足够60斤,然后转身对上无名:
“本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若说挥砍不动,饶你一条小命,立即滚回去挖煤。”
无名双目猩红,压根没听陈息的话,双眼死死盯住这柄陌刀,嘶哑说著:
“我要参军,杀敌拿赏!”
陈息被他气坏了,猛喘两口粗气,一瞪眼睛:
“行,保持姿势不变,空砍50次,本殿允你参军,还给你提拔。。。。。。”
话还没说完呢,后者一把夺过陌刀,利器在手,周身气势陡然而变,瞬间像换了一个人。
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空砍50次?
那算什么本事?
无名早就选好目標了,那便是工坊角落那颗大树。
平时给匠人乘凉的大树,此刻成了他的试金石。
几步来到这棵两人环抱粗的大树前,双目猩红的刺眼。
“呵——”
无名沉声一喝,前腿弓,后腿绷,双手持刀举过头顶:
“嗡——”
一片银芒闪过:
“咔——”
陌刀直入树身尺余,双臂一用力,硬生生拔了出来。
再砍!
一旁的陈息,工部尚书秦淮敢,一眾老匠人。。。。。。
此刻全部傻眼。
臥槽!
这特么是人能发出的力量?
要知道那棵树,可是硬木啊,活树状態下被陌刀劈入尺余,还特么能拔出来?
老天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