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活着的,因而湿滑的口腔还在动,凭着本能吮着侵入口腔的异物,像是婴儿吸奶。
李疏狂的表情更古怪了,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在羞辱吗?羞辱一个睡着不知情的人,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
还是说,时隔多年,他不满宋纪云居然记得自己,却还是一副陌生人的疏离模样?
他做贼心虚一般,迅速收回手。
并发出一声苦笑。
他们仅仅是在六岁那年见过一次,宋纪云记得,却根本不在乎了。
……
今天的枕头十分柔软蓬松,而且还暖烘烘的,闷得有些发汗。
宋纪云下意识想远离,可腰上架着什么,让他无法挪动,甚至还被拉得更加贴近。
他立马惊醒。
睁开的眼首先看到一片光洁白皙的胸膛,次之是男性刚毅的下半张脸,他麻木抬高视线,见对方冷白的面容恬静温和,再没有昨天夜里的暴戾凶残。
宋纪云的胸膛和后背还在疼,警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不假思索,反射条件要跳起来,然后被按了回去。
李疏狂慢悠悠睁开眼,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爬本少爷的床。”
宋纪云迅速看了眼房间,“抱歉,这是管家是给我安排的客房。”言外之意,他才是爬床的那个。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包括你穿的这套衣服,也是。”
铁了心的不讲道理。
宋纪云头疼,这不是上辈子应该走的剧情。
他没有戴眼镜,距离再近,也习惯性眯了下眼睛,“所以你要怎么样?我可以不要这份工作,但你也别太过分,我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语气全无礼貌,破罐子破摔,他笃定自己会被扔出去,所以也不打算装友善了。
“哈。”李疏狂轻笑,眼神冰冷,形同看着死物,“你觉得自己还能安全离开吗?”
宋纪云同样冷淡:“难道你还能毁尸灭迹不成?我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已经不强求医药费了,还想怎么样?”
李疏狂收紧臂弯,宋纪云再次跌进他温热的怀抱里,他脸色一变:“你——”
“疏狂哥哥!”这时,门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呼唤声,距离很近,只要一推开门,就能看到他俩衣衫不整滚在一起。
实在是太丢人了。
宋纪云立马安静。
他这副鹌鹑模样让李疏狂看得直发笑,“宋纪云,我还真小瞧你的能耐了,给人当家教,还能当到床上去,更是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可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你觉得,什么学校会要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
“……”宋纪云不语,他的沉默被认为是害怕,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
大学文凭不过是一张纸,只要他有足够的工作能力,照样活得自在,更何况,他现在只是短期陷入困境,只要不招惹那些天龙人,他也有把握过的舒坦。
前提是李疏狂放过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