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魏璋接过咖啡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易师爷也吃完了能挟的菜和饭,盯着芝士烤玉米发楞,筷子挟不稳、手拿又不太雅。
魏璋从易师爷手里抽走一根筷子,戳进玉米芯里递过去:“啃。”
只是一口,易师爷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很快吃完。
因为吃得太快太猛,两人处于晕碳状态,都干坐着不说话。
唐大厨走出柜台,收拾好他们的餐盘,又端了两小杯鲜榨玉米汁过来:“呐,饮料新品,每天都要卖很多杯。”
魏璋很快从晕碳中回神,问:“易师爷,现在货卸完了,医官们都睡了,您……”
“不敢,”易师爷又站起来,“魏通事年长于我,实在不敢当。”
昨晚在库房盯出库时,申知府提醒过易师爷,飞来医馆里的医仙们皮肤白晰、谦逊自持且看着显小,必须保持恭敬。
易师爷日常在刺桐城奔波,又不可能像申知府那样坐轿子,风吹日晒再加上经常熬夜,显得既黑又老。
在医院南门见到保科长、魏璋等人时,易师爷心中所有的疑问就此消散,申知府没半点虚言。
魏璋早忘记之前留着胡须看老十岁的情形,打量易师爷,觉得他怎么着也比自己大上几岁,绝对担得起“您”这个字。
易师爷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九。”
“……”魏璋在外交时,从不让任何人的话落在地上,但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十九了。
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魏璋微微笑:“唐大厨,你多少岁?”
“三十八。”
易师爷又一次傻眼,这,这也太显小了。
魏璋再次找回话题:“易师爷,看你累得很,不如先去歇下,等医官们睡醒以后,再一起乘船回去?”
易师爷听完不自觉得地打了个大呵欠,打完才下意识捂脸,医官们睡着,自己在食堂晕倒……实在太丢人了。
魏璋看着易师爷硕大的黑眼圈:“你最近几日总共睡了多久?”
易师爷努力对抗高涨的睡意:“五日睡了七个时辰,申知府柳通判也差不多。”
魏璋想了想:“不嫌弃的话,你也去急诊大厅休息?”
易师爷纠结半晌,还是跟着魏璋去了急诊,坐在医官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医官也好,易师爷也好,这一睡等再醒就是深夜。
医官们睁眼就被蓝色布屏风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悄悄探头张望,长廊安静又温暖。
“你们终于醒了!”易师爷长舒一口气。
“易师爷,怎么了?我们睡了多久?”庄医官直接从椅子上弹射站起,“病患们还好吗?”
易师爷忍不住提醒:“医者行正方圆,这里是飞来医馆,多少注意些。”
睡懵的医官们这才想起来。
庄医官又问:“易师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