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刚过,抢救大厅的对讲机发出声音:“魏璋在哪里?请速到院长办公室。”
魏璋拿出从崔主任那里薅来的对讲机:“邵院长,我在抢救大厅。”
“有艘官船正向医院南门驶来,极有可能是当地官员,你能不能接待一下?”邵院长实在想不出找谁,第一人选当然是魏璋。
魏璋笑了:“邵院长,我是病人,手术当天您还去手术室看过我……我这样出去接待不合适吧?”
邵院长的笑声从对讲机传出:“放心,平衡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王强会送到你那里去。”
“……”这完全没法拒绝,魏璋脸上的笑容消失,扭头就看到了医护们脸上格外灿烂的笑容,有群损友真烦人!
五分钟后,王强提着一台平衡车走进抢救大厅,招呼:“按船速,半小时后能到,你抓紧时间练一练。”
魏璋尖锐暴鸣:“你们看不到我身上的病号服吗?!”
话音未落,保科长捧着一套新衣服走进来:“魏璋啊,快穿上。”
医护们“噗哧”笑出了声。
十分钟后,焕然一新的魏璋站在平衡车上离开大厅。
即使文浩也不得不承认,“人形变色龙”只要愿意,就是优雅从容、处变不惊的世家公子。
……
日头向西,巡检司的大船在海面航行,船帆高高扬起,船下仓内的船工们正齐心协力地摇动船桨,目标正是“海市蜃楼”,哦不对,飞来医馆。
站在船头的申知府从看清“飞来医馆”开始就陷入深深的怀疑,怎么会有如此精美的医馆?不论巨浪涛天还是风平浪静,都能在夜晚流光溢彩。
相较于申知府的困惑与从容,同在船头的柳通判心神不宁,而负责保护的巡检军士们个个兴奋又期待。
眼看着飞来医馆越来越近,也越发清晰。
申知府发现这座医馆比国都城太医院大得多,还比刺桐城最高的东甲塔高得多,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匠和建筑材料能让飞来医馆如此稳固?
等官船靠近飞来医馆南门时满船皆惊,如此高的悬崖,怎么才能上得去?就算人勉强爬上去,那申知府带的那么多箱礼物呢?
正在这时,他们亲眼看到一名年轻男子飘到南门旁,是的,“飘”。
飞来医馆的快船,无帆无桨,快得惊人。
怎么?飞来医馆的人还能无足而行?
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只是一个念头划过脑海,申知府就更慌了,早知道带上刺桐城过年时的祭礼礼了,现在船仓里的礼物……会不会有些怠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南门的垂降装置启动了,魏璋在运送篮里负手而立,刚好迎上申知府的眼神。
官船下锚稳住
没有让他们行礼的机会,魏璋只是招手、示意他们进入运送篮。
“恭敬不如从命”,申知府和柳通判从船头走进运送篮,还没来得及行大礼,升降装置就启动了。
两人吓得握住运送篮边缘保持平衡,很快就到达医院南门,在看清眼前的瞬间,他们手足无措,不知先迈哪只脚进去才对。
飞来医馆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太令人震惊了!
申知府恭敬地递上拜贴。
魏璋看过拜贴后,拿出对讲机通知:“邵院长,爸,他们到了,一位是刺桐城知府申丞,一位是刺桐城通判柳辉,其中柳辉刚出生的儿子双手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