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道:“可不是白白帮你的,用不着万死,把过路费和维修费结一下就行。”
“当然!”李青霜立刻答应下来。
但她仔细想了一下。过路费?这不是很久以前那些小帮派爱干的事情吗。
岑嫤云把这回路上遇到的事情跟李青霜说了一遍。
李青霜眼瞳颤抖,她带着怒意,低声斥道:“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让我交出……”
她意识到这些事不适合站在码头这样人多的地方说。
岑嫤云察觉到了,她主动说道:“我们先一起把妹妹送回家吧。”
她们回到李姥姥的屋子里。
这件屋子经过修葺后整齐了不少,屋内也变得明亮许多。
两人在桌前坐下。
李青霜开口道:“我爹曾经是兴帮的帮主,季兴。我其实原本不姓李,只是隐姓埋名,为了帮父亲藏着一些东西。”
“陈五来找过我,还把姥姥家里都搜了一遍,但我当时把东西暂时放到雨时姐那里,我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但没想到他们会将妹妹绑走。”
李青霜眼眸一暗,“父亲在意外去世前,曾告诉我让我不要追查这些事情。”
“我先前一直没有答应去岑记鲜承护送商船,也是因为我在逃避一切水路有关的事情,”
李青霜眼底一暗,“我不会在逃避了,逃避只会让身边人为此受伤。兴帮绝不能落在陈五手上。”
“嫤云姐,之前你说想让我来给岑记鲜承开船,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
“玉佩我没有用上,我去澹园的时候,门口的守卫说二皇子殿下不在府内。”
家里鱼行要开分行,选在锡城。
“你若不愿意去,就让小晖去就行。”
其实岑母心底更希望是女儿去,小晖不够稳重,不一定能担当大任。
“我想再考虑一下。”
“不着急。”
寺庙
“大师,您看那尾鱼。它在浅水处来回游弋,是觉得这里安全稳妥,还是……在害怕前方河道未知的深浅呢?”
老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拾起一枚石子,轻轻投入池心。“咚”的一声,涟漪散开,那尾锦鲤受惊,倏地摆尾,游向了池水更深处。
“女施主,你是在问鱼,还是在问自己?你纠结的,究竟是不想离开,还是不敢离开?”
“离开不是为了抛弃根源,而是为了让你的根,能扎进更广阔的天地。你在此地,是一方水池中的大鱼。你去锡城,是为家族开枝散叶,让清河的根须,延伸到另一片土壤。”
“可是,前路未知我不知该不该去也不知道去了……”
老僧打断她其实孝道,不在于日夜厮守,而在于让父母为你之成材而安心、自豪。若你因留守而困顿了志向,那份陪伴,或许也会掺杂遗憾。
“真正的安稳,不是守着一成不变的生活,而是无论身在何方,都有能力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的那份底气。”
岑嫤云望着池中那尾已游向深处的锦鲤,在更广阔的水域中,它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我明白了。是我执著于离与留的表象,却忘了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能力。多谢大师点拨。”
岑嫤云转身离去,步伐不再迟疑。老僧望着她的背影,含笑低语“跃过龙门,方知天地宽广。施主,你已找到了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