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枪与玫瑰,没有太多的顾客,也没有演出的乐队,远处飘来莱昂纳德·科恩沧桑的歌声。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事?为什么?”
夏默没有回答,因为这两天以来,他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他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送你回去吧。”夏默说。
何诗宜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摇了摇头,“陪我待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夏默同意了。
时间在莱昂纳德·科恩的歌声中平稳地流逝,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夏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杯酒,知道现在还不是喝下它的时候。过了不知道多久,当酒吧里播放的这张唱片再次从第一首歌开始循环的时候,何诗宜抬起头,她的眼圈红肿,头发凌乱,从一个刑警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女孩。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还好。”
“你就不会骗骗我吗?”
“好的,”夏默说,“不丑。”
何诗宜白了夏默一眼,她看起来似乎清醒了一点。忽然,夏默看到何诗宜的眼神飘向自己的身后,“她怎么来了?”
夏默转过头,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崔研一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夏默,伸出手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夏默注意到崔研一的状态比上次好了很多。
“你也在这儿啊。”崔研一说。
夏默想起来,崔研一最喜欢问一些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比如上次在她家的那句“你醒了”。
跟随崔研一一起走近的是另一个夏默认识的人,然而这个人并不认识他。崔研一自然地坐在夏默旁边,指着夏默对一起来的男人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提到过的,上次陪我喝酒的人。”
“并且住在了你家。”何诗宜说。
崔研一似乎没听到何诗宜的说话,也可能是聪明地装作没听到。她继续对男人说:“他特别喜欢绝缘体乐队,每次演出都来。”
“谢谢捧场。”男人说,“我叫姜一晨,是绝缘体的主唱。”
夏默对姜一晨点了点头。
“我早就想介绍你们俩认识了,”崔研一说,“我觉得你们很像。”
“你了解他吗?”何诗宜说。
崔研一笑了笑没接话。
场面陷入尴尬,说起来无论是崔研一还是姜一晨,他们对于夏默来说依然都是陌生的人。酒保将另外两个人的酒呈上,夏默对姜一晨说:“你吉他弹得很好。”
“谢谢,”姜一晨说,“你弹吉他吗?”
“曾经弹过一阵子,但我不是一个努力的人。”
姜一晨笑了笑,“我们没有必要在生存以外的事情上付出太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