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4月13号收到捐款,”何诗宜盘算着时间,“那你今年在没有捐款的情况下坚持了有……”
何诗宜愣住了。
“你怎么了?”闺蜜问。
何诗宜觉得自己的头脑中负责案件的一部分正在变得成熟起来,跟在夏默身边的这些日子似乎收到了成效,“我打个电话。”她看着闺蜜茫然地点了点头,拿起手机。
“前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查一查江雪账户的交易记录,最近三年的。”
“你突然要这个干什么?”史强问。
“帮帮忙。”何诗宜没有解释,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去一下吧,”史强没有追问,“江雪有好几个账户,这需要点时间。”
“谢谢前辈。”
她们继续吃饭,闺蜜知道自己不该过问何诗宜不愿说的内容,她的工作很敏感,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她们听着餐厅里播放的迈尔斯·戴维斯的爵士乐专辑,一遍遍循环,从正午循环到日落。
电话响起时,何诗宜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平静地接起来。
“账单都打出来了,你要看什么?”
“4月13号,”何诗宜说,“看看有没有一笔20万元的转出记录。”
“4月13号,你开玩笑吧,”史强说,“那不是她死的第二天吗,转给阎王爷啊?”
“去年4月13号。”
“去年?”
“对,去年、前年,”何诗宜说,“还有大前年。”
“你等等。”
何诗宜听见电话里面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她很紧张,与电话里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自己的心跳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比刚刚的一下午还要漫长。
“我看了。”电话里的史强发出声音。
“怎么样?”
“没有。”
何诗宜听到脑子里发出楼宇坍塌的声音,“没有?”
“没有,往前三年的4月13号,她的账户里都没有发生过交易。”
电话挂断,何诗宜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你没事吧?”闺蜜关切地问。
何诗宜的目光聚拢在闺蜜的脸上。
“怎么……”
何诗宜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又在抓到的同时,责怪着自己刚才的愚蠢。
“你能查到那个捐款人的信息吗?”
“当然不行,”闺蜜连连摆手,“我说了是匿名捐款,一定要保护捐款人的隐私,这些可是写在了免责声明里的,有法律效力的。”
何诗宜的脑中,忽然响起第一次去蔡星河家里时的情景,当时夏默要闯进门,而何诗宜坚决要搜查证才可以。“你可真是个守规矩的好警察啊”,当时的夏默对她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这么做呢?”何诗宜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闺蜜,“既是以朋友的身份,又是以警察的身份。”
“警察的身份?”闺蜜似乎在确认何诗宜的话。
“没错,”何诗宜说,“一个不那么守规矩的,警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