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隧道里回**。我能感受到,出口就在不远的前方。
终于,于慌乱的奔跑中,我冲出了隧道,可铁轨依然没有尽头,没有途径的火车,没有站台,没有建筑楼屋,依然是丛生荒草,群狼嚎叫,不明远方。
我终于坚持不住了,跪倒下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别想太多,继续跑!”每当我遭遇困境时,总会想起这句话。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儿,满腔的雄图大志和横溢的傲人才情都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却突然罹患白血病,可即便如此,她也还能说出这句话。虽然她积极配合治疗,可终究还是没能战胜病魔,在那个毕业的季节里,离开了这个希望渺茫的世界,毕业照里,也没有她的倩影。
“别想太多,继续跑!”我自言自语地鼓励自己:“没准儿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到下一站了,到那里我就可以坐车回家了!”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促使自己不断地前进,即使前途未知,身边危机四伏,而且一直失联。
·凌晨1:23
月色渐渐朦胧,狼嚎声也渐渐少了,拐了好几个弯道之后,终于我远远地看到了一间明亮的房子,应该会有人吧!我心生喜悦,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不由得奔跑了起来,道两旁的蛐蛐声尤其轻快,就像是我曾经4x200米接力时,跑道两旁同学的喝彩。
那灯火通明的房子离我越来越近,喝彩声越来越大,我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车站牌的轮廓渐渐清晰,我紧张地不停眨着双眼,加快速度,字也终于清楚起来——白底红字,祁月车站。
我无法接受这件事。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厅是我的希望,大厅的门都敞开着,走进去后,眼中的这里,布局,陈设,安检,和上一个祁月车站一模一样。同样的,没有信号,没有其他人。我走出大厅,外面的景象也和上一个祁月惊人地相同!
“Shit!”我愤怒地骂了一句,转回身一拳凿在了玻璃门上,玻璃门瞬间碎成渣渣,嘣在我脚面上、裤脚旁边。我忍着累与渴,走了半宿,最后又回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心中的愤怒喷薄而出,我开始砸大厅里的东西,椅子,玻璃,传送带,安全警报……我祈祷能有警察过来把我逮捕,可直到我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也没有一个人来,彻底筋疲力尽的我,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是警报器的响声。已经渴到极致的我拧开了我的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已经是后半夜了,一切都留到天明再说吧——“别想太多,继续跑……”朦胧中,我渐渐睡去。梦到了我的张浔,我最后一次去医院看她,她原本及腰的长发,都掉光了,光秃秃的脑袋瓜,无力地垂在洁白的枕头上,可大大的双眼却依然弯弯地在瞅我。突然,她呼吸急促,白眼一翻,身边的仪器
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猛然醒来,发现已经破晓了。
起身活动活动,决定走进这个名叫“祁月”的地方,一探究竟。
走出车站,眼前一片荒芜,只有向左向右两条土道。男左女右,我就往右走吧!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吧!就看到了一条公路,所谓有公路就会有车,有车就会有人,有人就会有希望。于是我开始沿着这条公路走,期待会有车路过。
公路两旁是麦田,绿油油两大片,可却没有种作的务农人。我正诧异时,一辆黑色轿车向我我驶来,还离得老远的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上去拦住它,它便缓缓停在道边,我靠近它,司机缓缓放下车窗,这个男人年轻俊朗的脸庞露出来:“还记得我吗?”
第二章奇开镇
·清晨6:30
“真想不到在这儿能遇到你。”
“我也是呀!话说张浔走了之后,咱们好像就没再见过面了”
“嗯。”我沉默。
“哎,对了,我们这个地方很偏僻的,你是怎么到这儿
的?”
他来了个转弯,身体向我这边倾斜了一下。
“哦,坐火车下错站了。”
“火车?”
“对呀!然后我走了一夜,一直在祁月站。”
“祁月?这不是祁月镇,我们这儿都老久不通火车了。”
“啊?那,那火车站牌”
“肯定是铁路那帮人又把车站牌给插错了。祁月镇离我们这儿正经一段路程呢,我们这儿叫奇开镇。”
“哦哦,祁开,祁月,名字就像姐妹一样。”我笑称。
“哈哈哈!别说,听起来还真挺像。”
我心想,原来如此,吓得我以为再也走不出那个祁月车站了呢!
“张帅,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呀?”
“哦,我先带你去我们奇开村吧!就在这条公路的附近,村头就有公用电话,你先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吃顿饭,我再开车送你到附近通车的地儿,怎么样?”
“哦哦,那太棒了,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呵,别老说谢谢了,这都不算啥”
过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村子的村头,一棵老歪脖树,树下两位老者正扇着蒲扇,下着象棋,不过,我总觉得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