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冯牧早恋爱后,真心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以前,想着单鹰反正也不会喜欢自己,所以反而能本我展现,现在嘛……说实话,她都感觉自己已经失真了。或许,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自己又会变回去吧~
无奈,他的肩膀挡住了她一部分视线,她只能听到塑料包装摩擦的声音。她的心一提,倒吸一口气,紧张地问:“那个——你、你……我要不要先洗个澡?!”
“你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他头也不回地说。
冯牧早点头如捣蒜,龙卷风一样冲进浴室。
洗得非常仔细。
同时,又对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最后,仅用浴巾包着身子,拳头攥得紧紧的,紧咬牙关,推门走了出去。
单鹰下意识回头看她,先是一愣,随后摘下墨镜,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大眼瞪小眼。
冯牧早双眼瞪得老大,一头雾水看着“全副武装”的他——帽子、墨镜、口罩,没有任何显著特征的黑色外套和工装裤,往人群中一站,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基本认不出这人是谁。再一看行李箱上的塑料包装,明显是一次性口罩的包装袋。
看来是我想多了……冯牧早无地自容,退回去“嘭”一下锁上门,蹲在地上抓自己两鬓的头发。
正准备下楼坐车去沛县的单鹰此时不禁扶额,结合她先前支支吾吾说要洗澡的样子,似乎后知后觉悟出刚才那一幕背后的深意。
冯牧早正穿衣服呢,门外响起单鹰的声音:“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那是幻觉!”她羞愧地大喊。
“是幻觉,还是我这个工作狂不解风情?”本已打算乔装出门的单鹰语气中带着洞悉的笑意。
“不知道!”她继续当缩头乌龟。
他靠在门框上,屈指敲了敲门。“早早,刚才没看清楚,你再出来一遍。”
门里头传来冯牧早粗着嗓门的嚎唱——“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那就这么多!嘿!俺老孙去也!”
看来,她是准备用抓铁有痕一般的歌声,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一会儿后,她穿戴整齐、神清气爽从浴室走出来,选择性失忆,一本正经地谈论着天气:“都说‘没过端午、棉衣要捂’,可没想到这几天这么热呢,害我出一身汗。洗个澡,清爽多了。”
“热吗?”他也学她,一本正经。
冯牧早硬着头皮强撑:“热!”
“我的感觉与你相反。”他低头看看双腿,“原本想出门,可现在双腿被冻住,想走却走不动。”
“你是饿了吧!”冯牧早假装没听懂。
他一手按在自己腹部:“饿。”
她撑不下去了,双手合十算是求饶:“大白天的,原谅我的刚才的午夜小剧场……”
“怪我。”单鹰无奈地看看手表,今天去往沛县的最后一趟班车还有45分钟就要发车,再不走,今晚就到不了沛县。
“你要赶去外地办事?”
他点头,重新戴上墨镜,往门口走了两步,不放心地回身嘱咐:“我大概离开两三天,你出门采访注意安全。在此期间如果互换,无论你眼前是谁,都不要再开口,找个理由走开。”
“要是我眼前有个大美女呢?”
单鹰勾起唇角:“帮我抱住她,绝不要放走。”
“哼!”冯牧早瞪了他一眼,最终忍不住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去干吗,可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啊。”
“放心。”单鹰拉开门,“午夜小剧场还没上映,我不能这么早谢幕。”
“你快走吧!”冯牧早被他气笑了,一把推他出去,用力关上门。不过几秒,他的电话打进来,“我忘记带手机,开门。”
她一时没发现破绽,真又把门打开了,他探身进来,在她脸颊重重一捏,说了句“这智商”后转身就走。她一脸蒙站在门口,嘴里还喊了句——“哎!你不要手机了?”
回房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他要是真忘带手机,刚才拿什么给她打电话?
恋爱后,我真的变傻了——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