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冯牧早摆摆手,“我就是东北风喝多了,哪犯得着去医院啊?”
有着绝对控制权的单鹰非常强势:“现在是我说了算。”
“我的身体我清楚。”冯牧早坚持道,“我一受凉就发点小烧,睡一觉就好。你……送我回去吧。”
单鹰双手握着方向盘,却没有动作:“回哪里?”
冯牧早犯了难。
“要不……你让‘我’先吃点东西。”她指一下肚子。
对于单鹰来说,能别吃一顿就别吃一顿,这下,拒绝得非常干脆——“你有病在身,不宜吃东西。”
冯牧早垂头,见他重新发动车子,也就作罢。
“你有空去考个驾照。”明明拥有多年驾龄却变成无照驾驶的单鹰提出个要求。
“好啦。”冯牧早敷衍着,一看路线不对,忙问,“这是我回家的路吗?”
“是。”
“不对啊,我家往那边。”
“但是‘单鹰家’往这边。”
“那我——”
“你现在是单鹰。”他无心多谈,直接将军。
“这这这——不好吧?”冯牧早双手捂着胸口,显得非常害怕。
“你不要怕。放任你使用的我身体过一个晚上,怕的人是我。”对换身体后的他,语气中总是隐藏着一股防备和不满。
冯牧早哼一声:“……把我说得像个穷凶极恶的女流氓。我还不放心你呢!”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他赞同地说:“很好。既然我们都不放心,不如互相监督。”
“那为什么非得去你那儿被你监督?”
“也可以去你那儿,如果你父亲不介意你带着男人回家的话。”他踩刹车,放慢速度,前方刚好有个可以调头的标志:“考虑好了吗?”
冯牧早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进,不要停。”
新年的钟声在此刻敲响,远方隐约传来欢呼声,不知是哪家组织跨年活动的夜店飘出来的,显得缥缈非常。
车子驶入车库,进电梯时居然又碰到单鹰的邻居吴丹一家人,他们像是刚刚赶时髦从外头跨年回来。吴丹老师见了单鹰和冯牧早,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小单,这么晚才回?”说着,还暗暗拉了拉她老公的袖子,示意他看。
冯牧早与她并不熟识,只能尴尬地回以微笑,这一下子就被吴丹认为是“害羞的沉默”,她特别给年轻人面子,不再多问,只是眼中浮动着两个大八卦。
单鹰将吴丹的动作尽收眼底,但也无法多解释。
目送两位年轻人进门,吴丹低声笑了一下,对她老公说:“这下子你信了吧?小单谈了恋爱,越来越像普通男人了。”
她老公一脸无语:“什么普通男人?”
“之前太不食人间烟火啦……”吴丹笑。
她老公却还是不怎么热衷邻居的八卦,摆摆手,先进了屋。